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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颂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理状况出现了问题。
她看待世界的心态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走在路上,看见每一个平凡地活着的人,她都总是失魂落魄地嫉妒:
凭什么所有这些人都能好端端地活着,而郁落那么美好的人却要英年早逝,成为大家茶余饭后遗憾的摇头唏嘘,成为新闻里又一则「致香因子」会影响妊娠的冰冷案例,成为「致香因子」研究进展的突破口。
真讽刺。
真令人厌倦和痛恨。
有时,她从这种厌世的情绪里幡然醒悟,感到一种强烈的后怕。
郁落喜欢她明媚的笑,喜欢她的正直和善良。如果得知她如今这般阴暗,会不会不愿意要她了?
祁颂会急急忙忙把那些想法自欺欺人地掩藏起来,渴望自己仍是郁落以前热爱的那只纯善小狗。
又担心郁落其实早已经忘记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拥有了自己崭新的生活。
她会不会走得太慢,就再也追不上郁落了?
祁颂有时候实在太着急,握着医生开的安眠药,会忍不住多倒出很多很多粒。
心跳加速、血液上涌
现在就去,立马就去找姐姐,或许还能赶得上。
然而瞥到一旁婴儿床上安睡的小女儿,她会僵愣下来,继而手脚发软地将药重新一粒一粒塞回去。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冷硬的地板上,有如毛发彻底失去光泽、耳朵耷拉的丧家之犬。委屈地啜泣,哭得满脸都是涕泪,像个孩子。
阳光落进室内,将她已经斑白的两鬓照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