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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擦干长发后,沈听肆温柔的将她放在床榻里侧,掖了掖被褥,视线于她睡得泛红的脸颊划过便站起身。
出门时,他方才知晓,远处的雪山已经被垂暮罩住。
小岳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院中正昏昏欲睡地抱着剑打瞌睡,乍然听见细微的开门咯吱声,猛地睁开眼。
小岳看见郎君目色深深地眺望远处,碎金的光落在他波澜不惊的眼底,淡漠得仿佛丝毫的温情都融不进去。
“郎君。”小岳上前欲回汇报处理的事。
沈听肆瞳孔微转落在小岳身上,竖起修长的手指置于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小岳霎时闭上嘴,看着他从矮廊上拾阶而下,袍摆被风起,衣不染尘,犹如一段苍茫的雪月。
两人距寝居稍远了些,他眉眼方柔和地敛下,屈身弯下腰整理喂养兔子的栅栏。
小岳看着郎君柔善的侧脸,无端看出几分愉悦和……贤惠?
念头初起,小岳便觉浑身乍然生寒,将诡异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道:“郎君,方才奴下山调去了丹阳李氏近三年的账本,发觉他们买通丹阳府主虚报真实税收,一年敛财数百万白银。”
不用调取三年,只一年,便足以让本就走向趋势的士族被君王视为眼中钉,更何况如今外有侯君造反,但凡是发生一点造反的风声,就足以令君王草木皆兵,疑心李氏将那些贪的银钱用于作何,是否在招兵秣马?
只要有人泄给君王知晓,李氏必定会抄家。
小岳刚如此作想,青年已将被破坏的栅栏修补好,抬起清隽的面容,脸上似隐带浅笑:“嗯,既然如此,那便先将此事压着。”
说罢,他眉头微攒,露出为难的怜悯,“不过得知会丹阳府主,毕竟此
事也不小,万一有谁走漏的风声可是涉及满门。”
丹阳府主本就受了李氏的贿赂,用不着去特地告知,一旦丹阳府主听闻有谁在传他受了李氏的贿赂,心中必定不安,只怕夜里都会睡不着,全想的是如何不泄密。
倘若此时有心之人,再在其中搅乱浑水,或许李氏用不着被君主追责,便先一步被人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