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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小赛一脸我明白我很碍事嘿嘿嘿笑着出门。
头晕得天旋地转,胸口也压着一阵阵的恶心,但他还是挣扎着起身。满头冷汗的靠在床头,揪了袖口擦拭才发现身上穿了一身半旧的丝绸褂衣,袖口磨得有些起毛了,这衣服八成是兰应德或者长生的。他不由得有些心酸,都旧成这样了还不扔,这里的生活肯定不是一般的艰难,月明肯定也没少吃苦头。她自小锦衣玉食如何过得了这缺衣少食、战火纷飞、胆战心惊的日子。想到这他不由得眼圈微酸、心中难受至极。
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月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早已洗尽远途的风尘,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连衣裙,长发用手绢束起柔柔的垂在身后。走近后眼眉仔细审视了一下云开的情况,无视他眼角泛起的殷红和满脸的激动,平静又柔和的问道:“你醒了?头晕不晕?爸爸说你可能伤到头了。”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云开一身。他愣住了,这么平静的问候,像一股细而凉的幽风,吹得他骨头缝直发凉。
这种前程往事尽数抛却,如同对待一个老友的方式让云开额头抽搐、后脑的头皮隐隐发麻。她若是一脸愤恨的咒骂他,他还知道要怎么哄。可现在以这种礼貌又不过分亲密的的方式相处,他反而无所适从了。
见他没反应月明又问道:“你饿不饿?我让艾叶熬了点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云开摆摆手“我现在吃不下。”他现在喝水都感觉会吐,哪里有胃口!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月明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淡淡道:“我跟你讲过带大我的老妈子刘妈吧?日本人炸昆明城,她和刘叔本来都已经躲进防空洞了,但她想起海子边别墅的房契忘在老宅没拿出来,硬是要回去.......房子和人都没了。家没了就只能四海为家,在哪里......都一样。”
云开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要四海为家,兰应德早在东南亚遍地撒网,他们父女俩哪里不能去,偏偏要来这里。
“可为什么是这里?这里是战区啊!那有人主动往枪口上送的?”
月明把手上的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看着热粥上的白雾缓缓道:“就像你要给老爷和大少爷报仇一样,我也要给我的亲人报仇。所以选择来这里。”
云开还欲再问,月明却不想多谈,指着粥碗对他道:“你再没有胃口饭还是要吃的!都昏睡了一天一夜正是需要补充体力的时候。我去喊俸小赛上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云开连忙喊住她:“你不和我一起吃么?”
月明摇头:“我已经吃过了,既然你醒了我得去喊爸爸过来给你看看。”
看着月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云开的心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