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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向陆枝。
女孩仰面躺在床上,澄澈的鹿眸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正是午后,轻薄的窗纱遮不住灿然的阳光, 但她不觉刺眼。
周迟也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他拼命压住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
总以为陆枝是被家族遗传病忽视的幸运儿, 陆家夫妇亦是一心扑在儿子的眼疾治疗上。
他们, 不——所有人都不曾想过,倘若陆枝只是侥幸逃过了一时。
说不定在未来某个时间节点上, 遗传病就会显露出来。
而那个节点,在此刻到来。
周迟也不敢继续设想。
他摁下呼叫铃, 稳住发颤的声线, 温声安抚道:“不要多想, 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
陆枝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当哥哥失去光明的那天,她就时刻做好准备。
因为说不准哪天她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所以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她会花时间多看一眼夜空,和周迟也说再见时,总是在他转身走出一步后,再扬声喊他回头。
如果失明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周迟也,是他无奈又纵容的神情,遗憾好像就会少一些。
每当看到哥哥需要别人搀扶才能行走,生活逐渐不能自理时,她甚至有种侥幸心理。
但父母将关爱全部倾注至哥哥身上时,她又恶劣地希望,那个患病的人是她。
得偿所愿,还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