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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此时牟尼堂中寂静无声，云中鹤心中好笑，原来这就是高人，那鸠摩智明明已经来了，却又不现身，真不是玩意。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本因方丈道：“明王法驾，请移这边牟尼堂。”

有一个声音接道：“有劳方丈领路。”

云中鹤听得这声音甚是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强凶霸横之人，云中鹤又有了体悟，越是凶人越要显得平易近人，那鸠摩智明明是来抢东西的，却还是这么温柔可人，想起自己四大恶人来，比起这鸠摩智却是逊了许多。听那脚步声共有十来个人，本因推开门，说道：“明王请！”

大轮明王很是客气：“得罪！”举步进了堂中，向枯荣大师合什为礼，说道：“吐蕃国晚辈鸠摩智，参见前辈大师。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云中鹤寻思：“这四句偈言是什么意思？这鸠摩智确实名不虚传，这等高人，最会故弄玄虚，定要好好学上一学。”

枯荣大师却心中一惊：“大轮明王博学精深，果然名不虚传。他一见面便道破了我所参枯禅的来历。”

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枯荣大师数十年静参枯禅，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是以一听到大轮明王的话，便即凛然，说道：“明王远来，老衲未曾远迎，明王慈悲。”

大轮明王鸠摩智道：“天龙威名，小僧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本因方丈道：“明王请坐。”鸠摩智道谢坐下。

云中鹤仔细地打量着鸠摩智，那鸠摩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云中鹤思量，这鸠摩智是不是涂过什么油，人的皮肤除了李沧海说过的油性皮肤，其他皮肤可没有这个效果，再说油性皮肤很容易脏，看来鸠摩智八成是涂了什么油，让人觉得他的与众不同，先声夺人，再仔细一想，这鸠摩智的出场声势挺大的，先是用香料，又是声响，再就是卖相很好的模样儿，自己是应该好好学习他的。再从门中望出去，只见门外站着八九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中土人士，倒像都是高手，自是大轮明王从吐蕃国带来的随从了，这么多凶恶面相的人配着鸠摩智的宝像庄严，不错，这就是李沧海说的对比，绿叶趁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