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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嘴唇开裂耳根处,露出满口森然尖牙,舌头似蛇类一样分叉,手臂上布满了血管脉络状的纹路,蜿蜒扭曲,犹如异域咒文,看起来极为惊悚。
心知这便是他们的“尸神主”,我头皮发麻,不敢多看,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不知我扮演这嫁给尸神主的神妃,会不会招来什么厄运。但一想帮这个忙能取悦吞赦那林,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尽情画他,我胆子又不禁大了起来。
“这小阿郎就交给你们自己哩,莫误了时辰。”
说完,族长便拄着拐杖,从神龛上方的楼梯上了楼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于我而言便有些尴尬了。
沐浴这种私密的事情,我是头一回被几个男人女人上手帮忙,真像要古时入宫伺候皇帝的妃子似的,连头发丝到指甲缝都没被放过,在浸满荼蘼花瓣的浴桶里清洗浸泡干净后,便是焚香涂油,修剪指甲,身上的体毛也都刮得干干净净,说实话,就是我经历过的最高档的spa也没这么细致。
我正昏昏欲睡,便感到感到胸口微微刺痛,像是有细针在皮肤上扎,朦胧睁眼,看见居然是泰乌正手持一根细笔,在我胸膛上彩绘,画得是一簇盛开的红荼蘼。
“泰乌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好像在刺青?我撑起身,又被一把按得躺下,才注意到另一侧站着寨里的祭司桑布罗。他神情漠然,手上力道很大:“别怕,这是扮神妃要纹的嫁身,过一阵子,就会消的哩。”
“哦.....”我看向胸口,联想到印度女人出嫁时会用海娜叶子的枝叶做“曼海蒂”纹身,想必这种“嫁身”也是类似的习俗。
“小阿郎真是生得好哩,皮肤又白又嫩,比姑娘还美。”
听见贡雅的笑声,我脸颊发热把盖着胯部的白布往上拽了拽,眼见泰乌笔下枝叶蔓生,红荼蘼以我胸膛为中心,开到锁骨,肩头,又回到胸口,底部却绘上骷髅人骨,一只兀鹫的头从花丛间探出,尖喙正巧落于我的心脏处,似要将其吞噬。
整一幅“嫁身”艳丽又诡谲,泰乌笔下繁复的线条行云流水,人体有自带的纹理与结构起伏,不比在纸上或画布上好收放,我不禁叹服于泰乌的绘画功底:“泰乌师父......你好厉害。”
泰乌正在画兀鹫的眼,听见我的赞叹,手轻微一抖。
他低着头,光线又暗,脸藏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不知怎么能感到他周身气压很低,似乎情绪非常低落。
”好了,你画完了就出去吧,辛苦了,泰乌。”见泰乌放下笔,桑布罗吩咐,“贡雅,赞巴,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泰乌随桑布罗离去后,我便被扶起来,拉到房中的镜台前。
往镜子里瞧去,我头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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