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看书

第45章（第2页）

在共同把我爸爸运回去的路上，赵小川告诉我他是受米姐之托过来送文件。

“你不是财务部的吗？怎么让你过来？”

“我其实不算财务部的。”赵小川说。

原来他之前长期在外地办公，组织架构上是借挂在秘书处，回来之后因为财务部满员，一直没调整过来。

“那你直系领导是米姐？”我问。

赵小川顿了一下，说：“不是，严格意义上，我直接向郑总报告。”

赵小川和我爸有一段渊源。

他大三那年暑假实习，请假回老家之后没能回来，不仅没有顺利转正，连实习证明都差点没拿到手。而在毕业之后，他也没有通过致禾的校招。他是在去年春天才入职的。

“你说你是我爸特招进来的？”

赵小川点头。他的面前是西谭疗养院最著名的伴月湖，因为几年间出现连续的病人投湖自杀事件，被铁丝网围了起来，成为都市恐怖故事的景点之一。

我俩就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望着不远处护工陪着我爸散步的身影。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销售性质的，就是在商业区的写字楼里，一家家去上门推销，问是否需要企业用电器产品。”

我在脑海里想象赵小川干这活儿的场景。他是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清秀，因为肤色过白而极容易被注意到脸上的红晕。他上门推销的时候指尖会暗自发抖吗？还是说，这样的外表也会让人减少几分戒心，而愿意听他多说几句？

赵小川接着往下说：“本来我不太想来致禾推销，我也知道，致禾有固定供应商，不需要我的产品。”

“但是没办法，老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在致禾实习过，非要让我来。”

我好奇地问：“然后呢，你怎么遇上我爸的。”

“我先是在前台问，当然是被拒绝了，跟我一起过来的同事就不太高兴，”他细细地说，“我俩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他就骂我。他年纪比我还大，在公司也很久了，骂骂新人挺正常的。”

“这哪里正常了。”我不可思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