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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李红莲也懒得说三人的关系,“干脆点,别婆婆妈妈的,到底多少钱租金?”
万云看了看李红莲,难怪周长城说师娘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姐还让她多学一学,原来是这种理直气壮的厉害,对人对事,她没有怯意。
罗师傅说:“十八块一个月,押金给十块。水费按人头公摊,电费抄表,卫生费一块钱。就这么多。”
家具厂的位置靠近东郊,属于平水县较偏的地方,不比坝子街,那是县中心地带,因此便宜一些。
这价格听起来还算合理,周长城和万云心里相对踏实。
但罗家兄弟三个倒是对着罗师傅拉拉扯扯的,都说十八块租便宜了,还能往二十靠一靠。
“都闭嘴!”罗师傅没好气,大怒,横眉冷竖,“我和你妈养大你们,供你们读书,教你们手艺,没想着从你们手上要点钱,你们一个个倒还打我这点租金的主意?我欠你们的?”
“你们出门去找邻居打听打听,这两年我们家被看了多少笑话?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家具厂筒子楼这么好的房子都租不出去,还不是你们兄弟三个闹的?”
“想着这房子租不出去,你们谁能搬回来住不成?”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要把房子给租出去,谁也不能拦着我!”
“谁要是拦着我把房子租出去,以后就你们兄弟三个给我和你妈交房租!我轮流到你们家收去!”
罗家三个儿子被罗师傅这么一吼,又都缩了回去,脸上尽管还有不服气的神色,却没人再敢说话,尽管分家了,老爹毕竟还有余威,虽然不多。
罗师傅哼哼两声,也不管李红莲三人脸上什么神色,只问:“十八,租不租?”
“不租。”这回开口的万云。
周长城看万云一眼,见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制止她,万云也看周长城一眼,仿佛被鼓励。
“罗师傅,先不说您这儿墙皮掉得几乎都没有了”,万云那手指碰了碰墙壁,摸到一手沙,又指了指头顶,“您看,连个灯泡都没有,拉灯绳也不见,跟乡下的房子也没什么分别。”
万云这么一说,大家才抬头往上看去,原来安装灯泡的地方,只剩下个架子,空落落的,而挂拉灯绳的地方,也只剩下个黑色圆壳子,若不是电线不能拆,估计电线都会被扒拉走。
罗师傅和罗家老大老三三个人看着墙上空着的电灯座,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当初搬家是连块木板都没留下,可还真没人想着把灯泡和拉灯绳给摘了,这毕竟是家具厂公家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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