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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救了我,”丹郁回应着余悸刚才说的话,若有所思,然后缓缓移开手,“如果不是你,我,和其他所有人,就都死了。”
一点点移开的手没有就此放下去,而是搭在了余悸的肩头,丹郁仍然一错不错地看着余悸的眼睛,余悸散漫而又慵懒的嗓音响起,余悸说:“那我们扯平了。”
指尖紧了一下,丹郁说:“哪有那么容易扯平。”
余悸:“那就没办法了。”
丹郁正想问什么没办法,覆在后背的手掌忽然很轻地用了一下力,他就这样重新贴在了余悸的身上。这个破地方实在太冷了,贴在一起会暖很多。然后他看到余悸的眼珠动了动,失去了焦距的眸光好似在盯着他看,然后余悸往前一倾,似乎是想调整一下坐姿,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嘴角。
大概是不小心碰到的,可也像是落下了一个很轻的吻意,丹郁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吻,因为落下的位置实在太偏了。丹郁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亲到我的嘴角了。”
他在试探。
余悸笑了:“我看不见。”
丹郁拧了拧眉。
“我讨厌你。”
这句话说得有些不高兴,不知道是真的不高兴,还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余悸浅浅淡淡地笑着,像以往无数次那样,说道:“我知道。”
然后抬起手,抚在丹郁后脑,把他按入怀里,低声说道:“又要来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枯枝,又要来了。
头顶上方的滑动声有一阵没一阵地响着,偶尔全然安静下来,他们才能说上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有时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下文也全凭天意。丹郁偶尔会把精神力触须扩散出去探测,可是每次蔓延到不怎么远的地方就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