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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祖为了复活岩心可做了不少让银雪诟病的事。
先是一声不吭带着岩心的尸体离开天庭,接着又在苍名山打伤阎王,这次还舔着脸找阎王,连累阎王身受重伤,而她自己和岩心却毫发无损。可见在打斗时都是阎王在全力护着他俩,而她却根本没有帮助过阎王,只会躲在阎王背后保命。
想救自己的仙侣无可厚非,但因此就不管好友的生死,这就不能原谅了。她的种种行为已经超出了银雪的理解,看着命悬一线的阎王,银雪心里甚至对匠祖产生了极度厌恶的情绪。
远近亲疏在此时此刻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因为跟阎王的关系更亲近,所以事事都会以阎王的利益为出发点考虑,只要有半点损害到阎王利益的地方,心中的天平就会偏向,哪怕阎王自己都心甘情愿,可还是会替她感到不值。
相比而言,玄墨就要更理智一些了。虽然他也觉得匠祖的做法很不厚道,可认真论起来,其实也无可厚非。
就拿上次在苍名山打伤阎王一事来说吧,当时阎王要劝她回天庭,劝不动就动武,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范?跟太初魔尊合作是她能复活岩心的唯一机会——至少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机会——她不愿放弃也挺容易理解的。
说到底,那场打斗就是大家的做法发生了分歧,阎王的出发点是以匠祖的安危为要,其他事都可以先放一边,而匠祖的出发点是以岩心的性命为要,她甚至都没有过多考虑自己的退路。阎王觉得自己是在救匠祖,匠祖却觉得她是在妨碍岩心复活,就像那些老说“我是为了你好”的家长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关心罢了。
阎王和匠祖的需求发生了冲突,那场架是在所难免的,虽然阎王是受了不轻的伤,但终归匠祖并没有下死手,肯定也是拿捏住分寸的。
或许阎王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后来才没有追究这件事。既然当事者都释怀了,他们这些旁观者就更没有必要去指手画脚。
玄墨曾代入到匠祖的立场上想过,如果银雪是岩心,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复活她,他愿意背叛天庭,甚至对月老下手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毫不犹豫。他不会在救银雪这件事上有丝毫犹豫,别说背叛天庭,就是与六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再看看今天,在匠祖的计划里其实并没有碰上太初魔尊和黑衣男子的计划,太初魔尊的行动也是超出了她的预料,在那种情况下,凭她的实力也帮不上什么忙,能护住岩心已经很不错,哪有资格去帮阎王呢。
阎王会受重伤,究其原因还是黑衣男子的问题。他的实力太强,连元始天尊都没办法轻易打败他,即便匠祖当时有帮忙,最后肯定也会一起受伤,倒不如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起码在健康清醒的状态下才能想到对策,不至于被对方一锅端。
从结果上看,匠祖似乎是自私又懦弱,冷酷又无情,但只要认真一想,她的决定才是当下最合适的。
换作是他,他也肯定会先保证银雪的安全,不会贸然为了其他同伴就离开了毫无反抗之力的银雪身边,哪怕同伴因此身受重伤。
他跟匠祖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面对相同的情况时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所以他挺能理解匠祖的,并没有跟银雪一样生气。
银雪讽刺了一通却不见匠祖回应,心里更气了:“不知匠祖大人现在抱着奄奄一息的怜罄姑姑是什么感觉呢,会觉得庆幸伤的不是自己吗?”
匠祖依旧作出什么反应,不过这次倒是开口回答道:“我并没有庆幸,她会受伤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银雪呵呵两声,笑得极为讥讽:“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啊,但凡您有帮忙,怜罄姑姑都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匠祖没有为自己辩解,甚至还有种找借口的感觉:“但凡我帮忙了,阎王现在或许就不止受伤这么简单。太初魔尊喜欢抓弄弱者,如果我们一起反抗,他的出手就会更狠,那样的话,你们来时看到的就会是我们三个的尸体。”
银雪哪里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她一声嗤笑,说:“敢情还是您救了怜罄姑姑一命?那真是要感激您啊!若不是您执意要跟太初魔尊一块儿,现在至于到如此地步吗?您说是为了复活岩心,那岩心前辈活过来了吗?一切都是您理所当然的想象,后果却要怜罄姑姑来负,您现在竟觉得自己居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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