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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歇斯底里的永远是妈妈,摔门而去的总是白翰名。
日复一日的愤怒悲伤和无能为力会令人崩溃,妈妈患上双相是可以预料的事情,而她反复无常的情绪和动不动的眼泪让白翰名更加厌烦。
常年服用精神药物并没有缓解她的病情,反而让她变得郁郁寡欢。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用自杀来让自己的丈夫回家,这种方法她用过很多次,起初也许有效果,狼来了喊多了,白翰名慢慢变得麻木。
可有一天,狼是真的会来,她在白清枚八岁那年割腕死在了浴室。
那只盛满血水的浴缸,白清枚见过,殷红的颜色她永生难忘。
在那之后她开始有了啃指甲的坏习惯,白翰名总说是妈妈传染给了她,总之在她死后,白清枚也表现出了躁郁症的轻微症状,好在发现得早,及时进行了干预。
因为见证过母亲的悲剧,所以她从小就立志做一个胸怀开阔的人,把眼睛放在山川河海大千世界,而不是拘泥于眼前的小情小爱。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干嘛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她从十四岁起就开始独自背包旅行各地游历,她的确按照自己的意愿成长成为一个洒脱恣意的女人,死在亚马逊广袤森林的沼泽,也好过死在一个浴缸里。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踏入和母亲同样的人生时,她离开了周晟安,离开霖城,去到自己一直想去的坦桑尼亚。
塞伦盖蒂草原有三万平方公里,那里栖息着七十多种大型哺乳动物和五百多种特有鸟类。
她试图用辽阔的草原重新打开自己的心胸,洒脱一点,不要因为爱上周晟安就推翻约定,对他设定只能忠贞不二的标准。
可在八千六百公里之外的遥远土地待了半个月,她意识到自己做不到了。
爱情是狭隘的占有。
从她爱上周晟安的那一刻起,她就一只脚踏进了那个血红色的浴缸。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提出了退婚,哪怕白翰名勃然大怒动手打了她,戒尺抽了她一身伤,晚上趴在床上疼得想哭,哪怕白翰名对她失望至极,给她选了张九那样的纨绔,她也没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