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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豆萌不知道蒋四公子是不是真的仁厚侠义,因为按照系统提供的资料,原主派人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蒋四公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没有办法之下,原主只好倚重韩枢、给了韩枢大笔银钱、叫韩枢去疏通爵位落实的关卡,可惜没过多久,韩奕生前纳的一个爱妾忽然发了疯、闯进了主院、把原主的儿子韩锡安给掐|死了,原主葬完儿子、一病不起,没几天后被韩枢送到了城外的水明庵中养病,在庵中修养了一年多,常常吃冷食,甚至吃不上饭,又有尼姑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不叫她离开尼姑庵,她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后来她偶然听到原本的贴身丫鬟尤荷的声音,从尤荷的话里她才知道她写给蒋四公子的信压根没送到蒋四公子手里、中途就被尤荷反手给了韩枢、韩枢当场便把信给撕毁了,她想问尤荷为什么背叛她、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可她喉咙疼得说不出话,再后来不到半个月,一天晚上她被一个年轻的尼姑从床上拖下来,也没给她穿外衣、就让她穿着睡衣,一路把她拖到了庵外的山林里,尼姑临走之前在她身上撒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
原主就这么遭野兽啃食而死,尸骨无存。
“……尤荷。”杨豆萌定了定神,朝门口轻喊了一声,等尤荷领着四个小丫鬟进来后她指着床上碎纸片和玉石灰尘,道:“把这些处理掉,叫人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大夫人。”尤荷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转身吩咐四个小丫鬟分别做事。
杨豆萌穿着里衣,从卧室内|道进了浴室,洗漱完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了成套的外衣和守丧期间专带的饰品,抬脚去了书房,叫人在门口守着,她坐在书桌后的高椅上、拿出原主的中馈账本整理了一下,又摊开白纸,自己研了墨,捏起毛笔以原主的字迹为模|板练了一会,好在原主的字迹没有什么特点、风骨、神韵等,单纯是写的比较工整,而又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部分文化、文字、语言等有了根本性的了解,再者她自己小学阶段学了整整六年的毛笔字,一些毛笔字的写法技巧至今没有忘记,模仿起原主的字并不困难。
就在杨豆萌聚精会神练字的同时,主院大门外韩枢的妻子石氏领着两个婆子、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头站在门口,称要求见杨豆萌。
守门的两个丫头闻言,一个很快进主院小跑到书房门口,屈膝行礼口齿清晰。“大夫人,二夫人在门口要见您。”
“不见。”杨豆萌停下笔,眸色沉了沉,原主的死亡和韩枢夫妇绝脱不了关系,但是原主对韩枢夫妇的手段谋划一点都不清楚,要不是最后尤荷莫名其妙的泄底,原主只怕会做个彻头彻尾的糊涂鬼。
小丫头听到书房里的声音,愣了愣,等了一会儿,见大夫人没有给出不见二夫人理由的意思,道了声。“那奴婢这就去回二夫人了。”
“去吧。”
“是。”小丫头朝着书房门屈了屈膝,快步退离,回到主院门口,对石氏道:“二夫人,大夫人说不见您。”说完她上下打量了眼石氏。
石氏听到丫鬟的回复,淡定骄矜的神色消散,脸蛋微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比蒋氏晚半年入府,进韩府后蒋氏一直对她特别客气,虽然她清楚这份客气主要来自于韩奕对她丈夫的看重,但是蒋氏无论明里还是暗里都从未下过她的面子,前几天更是透露出要让她管理韩府部分事宜的意思,所以她觑得空才会来找蒋氏,结果蒋氏却将她拒之门外、一个不见的理由都不给、就两个字便把她打发了?
一时间,石氏觉得胸腔里涌出了股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烦躁之气,撕扯着手里的帕子,黑着脸转身带着丫鬟婆子回了偏院,在偏院客厅里转了几圈,越想越委屈,一抬脚去了偏院书房跟韩枢说了起来,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要不是你没本事、又不是长子、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我用得着受那个女人的气!大哥的丧礼刚办完,她就敢给我吃闭门羹,等她站稳脚跟了,还不知道怎么作|践我呢!”
“……”韩枢闻言只觉得无语,但他是个自尊心重的人,自己女人被别的女人甩脸子,他又被自己女人发|火,脸色也阴沉下来,听着石氏发|泄似的叫喊,眸中闪动着慑人的冷光,等石氏说完了,他思虑着,缓缓开口道:“消消气,她不会作|践你的,别瞎说。”顿了顿又道:“大嫂心情不好肯定不想见你,你非要往刀口上撞,怪得了谁。”
“当然怪她了!等着瞧吧,我父亲半年后就回来了,看我不叫她好看!”
韩枢不动声色地问道:“岳父大人这次回京还准备外放吗?”
“不了!有我父亲给我做主,我看她拿什么给我没脸!”
韩枢右手叩了叩高椅手把,瞧出自己女人的情绪这会儿不对,眼睛一转,顺着石氏的脾气、换了语气变了语调、激起了石氏。“哼,不是我泼你冷水,夫人,你虽然是嫡女,可岳父不过四品知府,又没有很强力的靠山,大嫂虽是庶女,却是镇国公府的庶女,要是大嫂去镇国公府说一句,你父亲都会有麻烦……”
石氏面露轻蔑。“就她?我娘亲前几日来信说打听好了,她亲娘伺候镇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二十多年,连个妾室的位置都没捞到,现在只能做镇国公爷身边的管事婆子,还不得力,镇国夫人也要人提醒才记得还有这么个庶女,她能说得上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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