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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辛夷知道小蝉不见了时,已是第二日午时,与她同屋的小侍女说小蝉带了所有的药与她零零散散的积蓄走了。
小蝉的积蓄不多,虽国师府有钱,侍女工钱也不少,但小蝉每月都将大部分银钱送回了家中,供弟弟念书与全家几口人的吃喝。
小侍女抚摸着自己枕边放着的一朵小花与小蝉的血色衣衫,脸上挂着笑,眼中却静静淌着泪:
“小蝉,你都知晓的,你明明都知晓的,为何要自己走……我可以求求小姐,将你我一同放出府,一同替你报仇啊……”
可,现在不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小侍女寻到辛夷,她不由分说地“扑通”一声,跪倒在辛夷面前,声泪俱下:
“小姐,求求小姐,放衔枝出府吧!衔枝真的放心不下小蝉,小蝉她才十六,她怎能独自面对那人渣啊!”
辛夷瞧着面前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的衔枝,闭了闭眼睛,她不能再放衔枝出府,许多事情,都是独自一人才能全神贯注。
身边但凡多一个人,便会多一份危险,多一份担心。
“衔枝,你该相信小蝉的。”
“小姐,小蝉真的不能!小蝉平日里天真烂漫,又怎会懂得外头的弯弯绕绕?”
“你便懂得吗?”辛夷反问。
衔枝不说话了,她又何尝不是自小被卖于国师府?又哪里会懂得外头那些东西?可总归……可总归多一个人便多个帮手,总归是好的啊。
“你也不懂,你不过仗着自己年长些罢了。我若是放你出去,不仅是对你不负责,也是对小蝉不负责。
你难不成还要小蝉时刻顾着你的安全?你莫说不需要,你也知道小蝉不会丢下你不管。”
辛夷的话像是一根根冰冷的长针依次刺入衔枝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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