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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医生护士介绍她去了附近的公益协会,公益协会派她到敬老院里,她因为行动不便,却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却因为对着股市有着难以言说的精锐,逗弄着那些老人家的开心,那个时候,有一个老人,不知道在敬老院呆了多长的时间,阮昕研照顾着她的隐居,有一个帅气又相貌堂堂的男子经常来看她,有时老人很欢喜,有时却将那男人撵走,后来她渐渐地从报纸上知晓,那是金融界新贵甑子聪,那个老人,是甑子聪爷爷娶的其中一个小妾罢了,因为看报纸的缘故,她从报纸上看到一个身影,是那样熟悉,有一次,新闻报道说傅氏总裁傅琅熙与顾陌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已经很久很久的时间都不看报纸,却因为那老人的事,时常从报纸上找些甑家的事读给她听,终于有一天,那个熟悉的面容,名字,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刺痛,连眼睛都发起涨了,她伸出右手揉了揉眼,却瞥见中指上的钻戒,一时间,所有的记忆如顷刻般绝提,她想起走的那天傅琅熙躺在床上腻着她不让她走的所有场景,她想起那么多年前,报纸上的这个女人提着行李箱敲开她的宿舍门那张明明有些羞涩不安却强装出一副成熟女人般的老练和深沉,她想起傅琅熙的第一次,她是那样舍不得她疼,无数次的徘徊,是最后傅琅熙握着她的手而后捅破了那层膜,她记得她眼里的泪水,身下的红,她的眉梢,她的眼,她只觉得自己翻江倒海地疼痛,直到老太太唤醒她,她才惊觉自己满脸是泪,而后她快速将报纸拿回房里,她对着镜子望着自己,腋下甚至还拄着拐杖的样子,她的下巴那个时候还是铁青色,因为还有许多的小碎渣,她张了张嘴,拼命地喊着琅熙却连自己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不再找我傅琅熙听到这里,哽咽着,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却觉得呼吸是那样的困难,每呼吸一次,都那样的剧痛无比。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阮昕研只是不言语,自己这个样子还怎么找她呢?许多时候不是因为我们不够爱,而是根本爱不起,给不了她的幸福,却只是成为累赘,那个时候她都不敢多喝水,因为一怕喝多,就会频繁的上厕所,这对一个有着身体残疾的人来说并非是件很容易的事。所以那些年她的皮肤并不好,甚至身体消瘦。
傅琅熙一直安静地听着,像是这么多年的谜团正如丝缕般被慢慢地剥离开来,眼前是她爱了4年,等了7年的人,她18岁就认识她,而今再见,却有着熟悉般的陌生,这7年时间隔开的不仅有岁月,还有逐渐溜走的风烟。
她又在纸上写着字,这一次却像是写了好长的时间,傅琅熙望着她,她握着笔怔怔发神,想了好久,写下去,可傅琅熙凑身过去看的时候,那些字都被她用墨迹给掩盖了,剩下的只是全张纸的模糊不清。
你想说什么?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就像这些事里曾经出现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说得清楚,我们又何必固执地非要去搞清事情的真相呢?阮昕研写字写的有些累,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她打着手语的速度很快,傅琅熙只看懂了一些,而那张纸上写着的仅仅是她对你好吗?因为她写过之后就知道这样的询问苍白无力,阮昕研有些累,接下来她还得去教授那些聋哑孩子的文化课,所以她已经已于很明显地要结束这样的谈话。
你现在住在哪里?从事什么工作?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吗?傅琅熙有太多太多的话和太多太多的故事要对她说,所以起身拦住她。
阮昕研望了她一眼,而后离开了教师休息室,傅琅熙呆愣在远处,心里的情绪缴织在一起,她有些乱,确切的说,是很乱,她很少有这样纷乱的情绪,在顾如锦没出现的那几年了,她只是单纯的在想阮昕研,是生,是死?在哪里?那些年也许还在梦中想过也许有一天真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只是那人失忆了,甚至完全就是一个无从相关的陌生人,很多的小说和电视剧不都那样演的吗?
所以当她遇上顾如锦的时候,她由当初的惊讶失措到后来自己都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时候,才哑然,这么多年,自己不过是一个鸵鸟不愿相信阮昕研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而今,这个人,竟然鲜活地站在她面前,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竟连顾如锦打来电话那么急促的铃声她都没有听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阮昕研已经回来了,拉过她的手,我已经给院里请假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琅熙的车子抛锚,两人打了一辆车就从幼稚园开了出去,阮昕研向司机递过纸条,指明要去的地方,傅琅熙依然被蒙在鼓里,两人坐在后驾驶上,相互之间的距离还可以坐下一个人,却是都没有要挪近的意思,昔日的恋人,都说了那仅仅只是昔日而已了,阮昕研脸贴在车窗上,四肢冰凉,从她恢复记忆那天起,她就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不会见傅琅熙,可是真正当这个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她自己所建构的信念和坚持却是那样轻易就崩塌了。
现在傅氏还好吗?她装作什么都不知,与傅琅熙闲话着家常。
还好,经常有一些小问题。她没有告诉她,因为她和顾如锦的事,傅氏现在基本已经将她除名了,而她父亲依然是名义上的董事,因为郝思言的事,其父总是会无限制的满足她母亲的诸多要求,于是现在的傅氏在安然所给予的记录里已经分为两派,曾经董事局里那些倚老卖老甚至被傅琅熙踢出局的老夫子也被沈心请了回来,而年轻的一派,以齐安然和岑子筱为首的已经开始在受到她母亲的打压,其中由以郝芷萱为甚,安然因为一直效忠傅氏,沈心还算对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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