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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罗老爷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外面的雨声让他更加心烦意乱。门被推开了,裹挟着风雨进来的是罗家二少爷。罗老爷一看到是他,迫不及待地问:“你见到贺使者了吗?”
罗二少爷摇了摇头。罗老爷踉跄了几下,堪堪坐到了椅子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万贯家产,结果——到头来一场空。”他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颓废不堪的拍着自己的双腿。
突然,他又变得愤愤然:“全都是那个贺使者蛊惑的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如今田地!哎,真是上了贼船啊,不行,”罗老爷猛地站了起来,拽住了罗家二少爷的胳膊,“你去福来酒楼替我传话,他要是不想办法送我们出城,别怪我跟他鱼死网破。”
“嗯!”罗家二少爷应道。忧心忡忡的罗老爷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自然没有注意到罗家二少爷眼里一闪而逝的寒光。
深更半夜,罗家的书房里传出了一声“啊”。声音很短促,在这疾风骤雨中几不可闻。一道身影从容不迫地打着雨伞离开了书房。他突然回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锐利的视线扫过书房外的那座假山,嘴角带着冷笑,心中不屑一只小老鼠而已。
他打着雨伞继续慢慢地离开了院子。
躲在假山另一侧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被雨水浇了透心凉,冷冷的雨水让他冷得渐渐回过神来。他偷偷往那边瞧见没有人,抓起被雨水浇灭的灯笼撒腿往回跑。
罗家二少爷从栏杆处看着下人落荒而逃,不慌不忙地打着伞跃上墙头,消失在了雨中。
福来酒楼三楼,罗家二少爷不顾门外的守卫,径直走进了贺使者待的屋子,掏出怀里的东西扔给他。贺使者的手下见罗家二少爷如此不懂规矩,纷纷拿着刀剑指向他。
“你们都退下,不要打扰我们说话!”
“喏,属下遵命!”堵在门口的守卫和护在身前的守卫应声而退。
罗家二少爷眼里露出不符合他的狡猾残忍的凶光看向贺使者:“他已经闭上嘴了!”
贺使者从他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即使冒着雨前来,也没让血腥味淡一些,走进来看到他青色衣袍上飞溅起星星血点儿,知道他所言非虚。
他笑着道:“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惜了,辛苦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贺使者,你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几年的谋划功亏一篑,长老他们追究下来——哼,比起我来,想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对了,不要再派你的狗腿子跟着了。我就不打扰贺使者的雅兴了!”
罗家二少爷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纵身跃下三楼飞檐走壁。风雨顺着窗户进了屋子,不一会儿打湿了窗户周围的物品。
贺使者打开沾着血的布包,里面是五本厚厚的账本,于是对外面人吩咐:“来人!”
门外的人进来关上窗户,然后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不一会儿将屋子恢复如初。贺使者让他们准备了一个火盆然后把账本扔进去。
账本很快在火盆绕烧起来,一会儿化为灰烬。贺使者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愈加狰狞起来。
昨夜疾风骤雨,今日天终于放晴了。连日笼罩在城里的乌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是地上的枯枝烂叶和湿漉漉的青石板,人们都觉得跟往常没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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