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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也毫不示弱,双目精光闪烁,银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回应道:“秦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想取我性命,没那么容易!”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快如鬼魅。时而枪身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好似闷雷炸响,震人心魄;时而身形错开,又瞬间转身回击,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但手中的枪却一刻也不曾停歇,仿佛他们的生命已经与手中的长枪融为一体。
而此时,就在杨林和秦彝打得难解难分、激烈万分的时候,那伍建章、韩擒虎、贺若弼、杨方、高颖等人已经挥军对济南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城破时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远远地传来。
秦彝正在全神贯注地与杨林激战,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济南城被破的消息。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不禁分心。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犹如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心中暗想:“这如何是好?济南城竟已被攻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坚定的信念瞬间出现了一丝动摇。
这一分心,手上的枪法顿时乱了节奏。原本刚猛凌厉、密不透风的枪势出现了破绽,枪尖的寒芒也变得闪烁不定,招式之间的衔接不再流畅,显得有些仓促和凌乱。
然而,杨林却没有乘人之危,反而是收住了枪。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大声说道:“秦彝,我杨林敬你是条好汉,此时不落井下石乃是我做人的原则。待你收拾好心神,我们再战!”
此时,济南城上原本高高飘扬的齐国的旗帜和秦家的旗子,在一片萧瑟之中,竟全部换成了周国和杨家的旗子。
那象征着齐国和秦家荣耀与尊严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缓缓落下。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每落下一寸,都像是在割舍着一段辉煌的历史。曾经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的旗帜,如今却黯然失色,如同残阳余晖,渐渐消逝。
新换上的周国和杨家的旗子,在风中烈烈作响,张扬而醒目。那鲜艳的颜色,锋利的边角,无不彰显着胜利者的骄傲与自豪。它们肆无忌惮地舞动着,似乎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新的统治权的到来。
城墙上,周国和杨家的士兵们欢呼雀跃,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风中激烈地回荡。那声音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狂热而放肆。他们跳跃着,拥抱彼此,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仿佛已经将这座城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彝呆呆地望着那城头变换的旗帜,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飘扬的旗子,看到曾经的齐国和秦家的辉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曾经熟悉的家园,如今已易主他人,那份失落和痛苦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着千钧之重;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无尽的痛楚。那是对失去的故土的眷恋,对家族荣誉受损的愤怒,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很快,眼前的景象变得惨不忍睹,犹如一幅末日的画卷。自己的战士们也是死的死,投降的投降。战场上,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窒息。尸横遍野,那横七竖八的躯体交织在一起,鲜血如河流般肆意流淌,染红了大地,将原本枯黄的土地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仿佛一片血腥的炼狱。
那些曾经生龙活虎、满怀壮志的战士们,如今有的已经冰冷地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他们的身躯交叠在一起,毫无尊严可言。曾经健壮的体魄如今变得僵硬,曾经明亮的眼神如今永远地失去了光彩。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形成了一座座令人心碎的小山丘。有的战士甚至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抗争。
未死的伤者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微弱而凄惨,如幽灵的低泣。他们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们残破的衣衫。他们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似乎在向同伴求救,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周围的人自顾不暇,无人能够回应他们的求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
投降的战士们则垂头丧气,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空洞而迷茫。他们放下了手中曾视若生命的武器,那武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重得他们再也无法举起。神情麻木而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他们知道,从放下武器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荣耀与信念已被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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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彝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悲愤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胸膛燃烧。他瞪大了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的双眼,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而扭曲。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痛苦的低吼:“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那声音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在这死寂的战场上回荡,却又被无尽的悲伤所吞噬。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痛苦,这种痛苦如万箭穿心,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仍然挺直了脊梁,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哪怕只剩下他一人,也要为死去的战士们坚守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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