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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随后嗣君遣了人过来,以敬老之名,实则说了一些事,一些让他们大惊失色的事。
现在申时行只叹了一口气,脾气更爆的王锡爵就不客气了。
“国本已定,大典便是重中之重!税监既撤,他沈肩吾朝野交口称赞!哼,竟因为疑你我两个老骨头,就生出这多事来,弄得君臣相忌!”
“哎……”申时行继续叹着气,“赵汝迈病重数年,内阁忽然要热闹起来,你我又都任过首辅。他的顾虑,能体谅……”
“轻重不分,我却不体谅!”王锡爵坐着也对他作了个揖,“汝默,朝局至此,你我却不能再像路途中那般另有怀抱了。”
“元驭兄说得是啊……只是群情汹汹……”
虚岁六十六的申时行和虚岁六十七的王锡爵就这样交换着对时局的看法抵达京城。
一刻也没有停留,先去叩请探望病重的皇帝。
午门之前,两个老臣涕泗横流,一派满满的忠诚模样,和那些“凌迫嗣君”的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而后竟是嗣君亲自过来迎接他们。
“殿下!”
“阁老!”
申时行和王锡爵确实很唏嘘,当年见到皇长子时,那还只是个小孩。
如今却已长大成人,要做大明新君了。
嗣君亲到午门迎接,两人岂能不感动。
“陛下躬安?臣等一路都担忧不已。”
“父皇仍不见好,孤也日夜悲痛。”朱常洛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二位阁老,还请随孤来。知二位已入城,父皇和皇祖母正翘首以盼。”
远处的内阁里,沈一贯心情复杂地听别人来告诉他,嗣君亲自迎着申时行、王锡爵往慈宁宫去了。
他沈一贯谁也见不到,两个老首辅一来就谁都见到了。
亲疏之别,一至于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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