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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张树曜面前,她发力将手上的东西用力甩到了对方脸上,纷纷扬扬的纸张掉落满地。出于多年替对方收拾烂摊子和家务的经验,张树曜下意识俯身去捡。
林棠溪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动也不动,根本不去阻拦对方的动作。
等张树曜看清纸那些张上印的字后,整个人僵住了。林棠溪见此,讥笑一声:“看好了吗?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的付出,我的痛苦。张树曜,你看清楚了吗!”
“是你在让我痛苦!”她情绪失控的喊道。
从最早的两年前到现在,从轻度到中度,左下角的数值如今还在持续下降。张树曜表情悲呛,喉咙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检验单上的每个字都太过刺眼,张树曜不禁逃避般挪开眼。
“你去问过赵医生我的病,知道病因吧?”林棠溪突然说,“你明明知道我状态不好,却把我留到你家里那堆烂摊子里。你妈妈一天闲的没事折腾我,你远在千里外还时常指责我不够懂事。拜托,我要怎么样才算懂事啊?”
她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张树曜猛地惊醒。与上回一样,他再一次犯了同样的错,他仗着林棠溪不会离开,于是便肆无忌惮的挥霍对方的爱。
张树曜刚刚出国事情堆积在一起,忙忙碌碌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林棠溪的状况和对方的处境,以至于在自己不知真相的推波助澜下,事情一步步到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初初触及真相,开始痛恨昨晚那个被嫉妒和忙碌蒙蔽了双眼的自己。张树曜缓慢的抬头,看向挺直了背的林棠溪,对方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可神情满是认真。
她掀起眼皮,眼底毫无感情无悲无喜,看张树曜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半分情感都没有。
张树曜陡然意识到,这一次,他和林棠溪真的要结束了。他浑身冰冷,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想挽留却没有理由。他已经对不起林棠溪良多,不能再自私了。
林棠溪收拢嘴角的笑,面无表情地喊道:“阿树。我年少不懂事,只是凭着一腔热情和激勇,便总是痴缠在你左右,给你带来许多不便与困扰,今日我正式请你原谅。”
那时张树曜确实不耐烦林棠溪,无数次劝她放手,是林棠溪自己不管不顾执意骚扰了对方数年,才打动了那位翩翩如玉高贵矜持的少年。两人交往后,张树曜对她也是真的没话说,好到让所有人都嫉妒羡慕。
就算林棠溪借口张太太说分手,可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张树曜已经在张太和她中间替她周全许多。他甚至为了自己决定搬出老宅与母亲对抗,并决心远离祖国定居国外,只为了让他的原身家庭对林棠溪影响降到最小,所以这些在如今看来是困难的问题,都并不能对她构成威胁。
林棠溪只是在顿悟后,不想继续这场感情了。
就算到了决裂的现在,林棠溪也得承认,张树曜只是因为时间不足而做的不够好,他并不是没有做,在原生家庭和自己之间,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偏袒自己的。
往事历历在目,爱恨通通要在今天勾销。
林棠溪弯下腰,朝茫然无措的张树曜正式的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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