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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和人做朋友的经验都少得可怜,哪里会知道怎么安慰人?
青年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捏着撕下来的馒头片,鸦羽似的睫毛快速扇动着,漆黑双瞳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无措。
他把手中的馒头片放到岑依依的碗里,僵硬地说:“吃吧,会活下去的。”
这样的安慰在死亡随时来临的时刻反而像是无力地放弃,岑依依本来还忍着眼泪,现在直接被他哄得哭了下来。
“我、我进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我妈妈前一天晚上,说、说给我炖了汤,要给我送到学校来给我喝,还想让我和舍友们打好点关系,让我分给她们一起喝……”她擦了一把眼泪,“我妈每次都起得早,我怕她来得太早,我没醒,没人给她开门,所以我天没亮就起了……”
“结果开门没接到她,反而、反而……”
反而进来了。
可能还再也喝不到那锅汤了。
阿木说:“好歹你爸妈记着你。我妈死得早,我爸……哎。”
燕星辰无声垂眸。
他父母走得早,稍微长大一些以后根本没有和母亲的回忆,在这一点上更加不知如何安慰。
于是他干脆不撕馒头片了,把手中的馒头全给了岑依依,不说话了。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哭声围绕耳侧,齐无赦喝完了粥,被吵得皱了皱眉。
他也想让岑依依停止哭泣,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安慰的角度。
“你可以往好处想,”他说,“你妈妈带的那锅汤,少了一个人分,你舍友能喝到的就更多了。”
燕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