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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饿……”草儿靠着娘,娘也靠着她,她用最后的力气小声呢喃道,“娘……回家去……回家去……”
草儿记得家乡村头有颗大榕树,他们家就在那颗大榕树后头,爹娘种着地主家的田,地主老爷是个好人,只收他们六成佃租,家里虽然穷,但饿不死人。
她还能带着弟弟去给老爷放牛。
二妹妹会在家里做饭带小妹妹。
弟弟说他想到镇上去,去学门手艺,将来当个木匠,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少年人对未来的向往,他害羞地对她说:“等阿姐以后嫁人,我给阿姐打嫁妆。”
她又想起弟弟冲她说:“我去!我过去!你让娘别把小妹扔了!我会带粮食回来!”
他没能回来。
她的弟弟被一块石头砸破了脑袋,紧握的手被人掰开,手指缝隙里有饼渣。
一块饼而已啊!她弟弟的命,不值一块饼!
“回家去……”草儿念叨着,不断重复着;“回家去……”
家里没有痛苦,没有饥饿,没有死亡,没有纷争和鲜血。
在家里她是严厉的长姐,她有老实肯干的父母,乖巧听话的妹妹,想去镇上干活给她打嫁妆的弟弟,还有吃奶的妹妹。
那时候是多好,多好的日子啊……
草儿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她想闭眼了。
就在此时,一道强光突然从背后照来!
草儿有片刻失明,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臂。
她扭着脖子,用一种堪称扭曲的姿势看向光后的那个人。
对方手心投射出巨大的光束,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也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他的身形。
那是个男人,他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