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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厌脚步一顿,冷眼扫过执法者。
之间所有的执法者都掏出小型□□,寒光凛冽,无数锋利无比的箭尖像是华贵殿堂里丛生的荆棘。
然而箭尖对准的却是他们少主。
天机阁不允许自己人落在别人控制中,与其失去,宁可毁掉。
“你说我是个摆设,其实很对。”谢寄云叹息,声音低低的。
苏厌淡淡道:“看来你还是个不能带走的摆设。”
杀人她在行。
保护一个人,可要比杀人还要难得多。
“就算是你这样厉害的女孩,想带着我这么大的累赘走过箭雨,也很难吧。”
他眼里竟然还是笑着的,宽大的墨绿锦袍衬得人消瘦单薄,肤色瓷白,琥珀色的桃花眸贵气又落寞。
他身后吱哇乱叫的妖鸟在封闭的地下殿堂里横冲直撞,撞得满头是血。
苏厌突然发现他衣服上银色的绣线勾勒的也是鸟,只不过,是被金织玉锦包裹起来的笼中鸟。
那些执法者效忠老阁主,不仅是守护他的盾,也是捆住他的锁。
所以他在宴席位居上座的时候没有笑,和宗主城主觥筹交错时没有笑,看着天仙下凡般漂亮的舞女翩然起舞时没有笑,反而是满脸杀气的小魔女一脚踹塌围墙时,笑了。
谢寄云对她伸出手,轻轻握了握:“那就到这里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世上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美人散尽还复来。”
苏厌眯起眼。
他借着握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胡说八道,一边不动声色地……
往她手里塞了一块令牌。
*
那令牌和当时左晏然出示的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飞檐金阁的纹样,只不过左晏然拿的是桃木令牌,而谢寄云给的,扎扎实实是一块极品昆山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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