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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眼神还是不留痕迹地往那几人面上停了停。
——
鸿佑帝正坐在勤政殿里。
他的右手上裹着一层雪白的绢帛,即便有衣袖的遮挡,仍能隐约露出白色的边角。
看来那两个宫女议论之事是真的。
方临渊的目光自没在那儿停留,只当没看见,朝着座上的鸿佑帝跪下行了礼。
鸿佑帝却似乎心情不错。
“平身吧,方卿。”他说着,左手有些别扭地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抛给方临渊道。“看看这个。”
方临渊伸手接下,却没打开。
“陛下恕罪。”他说。“递呈御案的奏章,臣不敢翻看。”
鸿佑帝倒是对他的谨慎不甚在意。
“打开吧。”他说。“朕允许的。”
他这话轻飘飘,其中很有种不在意对方死活的意味。
毕竟,此等僭越之举,他今日可以随意允诺,他日也能将之定为一桩罪状,将座下之人送上断头台去。
方临渊沉默片刻,还是依照他的旨意,将那奏折翻开了。
难怪鸿佑帝高兴。
看见里头熟悉的文字,他的眼睛也是一亮。
这奏章是卓方游写的。
上头说,玉门关各处守备森严,昼夜操练的士兵更是勇猛强悍。突厥人攻城的第一天,便在当日被玉门关守军围合歼灭,甚至活捉了数名主将,关押入玉门关大牢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