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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赤膊,肌肉虬结喷张,满脸络腮胡子,谢致虚要将脖子折来贴着后颈才能望见巨汉藏在胡子里的两点明睛。
“四师兄,”谢致虚对着那两点光亮说,“你好啊。”
巨汉纹丝不动。
坐在巨汉肩膀上的另一个年轻人跳下来,着一袭白袍,手中一杆竹杖。
“小师弟,好久不见。”年轻人大剌剌地拍拍谢致虚肩背,心情极好似地笑开了花,“我们一路沿着嘉陵江往东,总算在沂县追上你啦!”
谢致虚见着年轻人,也很高兴,眼神亮起来:“三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三师兄武理将手中那杆五尺长的竹杖往地面一杵,尾端节节缩进,缩成了两指长的竹筒,栓了红绳佩在腰间。
“是先生要我来的,”武理说,“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谢致虚笑着说:“先生小看我了。”
武理问:“那你在人家县衙后墙徘徊多时是要干嘛,看风景吗?”
啊……谢致虚挠挠后脑勺:“我想翻进去找命案卷宗,可是这沂县的院墙太高了。”
对谢致虚和武理而言是有点高,但对那约有丈高的巨汉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巨汉的脑袋能平伸进人家后院里。
武理哈哈大笑:“翻墙还不简单!老四,伸手来!”
那巨汉闻声一动,谢致虚听见脚下的青石板险些裂开的声音。巨汉微微弯腰,小桌那么宽的手掌就伸到两人面前来。
因为过于巨大的缘故,掌纹像是老树的褶子,摸上去真有石头那么硬实。
武理一跃,跳上手掌,招呼谢致虚道:“快上来啊!”
师兄弟们平日共同居住,常常能见到四师兄驮着三师兄当代步,不过见得虽然多,自己却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也不知道四师兄愿不愿意驮一驮自己。谢致虚一时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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