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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血渠现踪
曲女城地底暗渠的潮气裹着陈年腐殖土的腥气,在狭长通道里凝滞成令人窒息的闷浊。王玄策踩着没过脚踝的黑水稳步前行,腰间唐使节杖上的铜铃每晃一下,就撞得渠道顶部的水珠簌簌滴落,砸在水面溅起细碎的涟漪。身后,吐蕃骑兵的氆氇裙摆扫过水洼,泥婆罗武士的弯刀鞘蹭着湿滑的渠壁,八千余骑人马的呼吸声、甲叶碰撞声,被暗渠的幽深揉成低哑的轰鸣——这是他从吐蕃借来的一千二百锐骑,从泥婆罗募得的七千悍卒,是去年天竺使团二十八人尽丧、仅他与蒋师仁死里逃生后,用大唐使节的信义攒下的复仇之刃。此刻,这柄利刃正沿着曲女城的地底脉络,悄然刺向王城的心脏。
“王正使,前头水色不对!”蒋师仁的陌刀斜指前方,刀刃映着渠顶微弱的天光,照出水面突然泛起的暗红。话音未落,暗渠深处猛地传来轰然水声,三百道血浪竟如活物般从黑水之下翻涌而出,浪头裹挟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直扑向队伍前列。王玄策脚步未停,目光骤然凝紧——每道血浪的水纹之上,都浮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水符,符面阴刻的“显庆廿一年”字样在暗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那是三年前文成公主出使吐蕃时,曾与他提及的大唐秘符形制。更令人心头一沉的是,浪花之中还裹着数十片残破的麻纸,正是《大唐西域记》中早已失传的“暗战篇”残页,玄奘法师手书的字迹被血水浸透,随浪涛的漩涡忽沉忽浮,隐约能辨出“曲女城暗渠”“分水秘阵”等字样。
“蒋校尉,护住左右两翼!”王玄策沉喝一声,左手按住腰间使节杖,右手突然一扬——腕间缠绕的断足金线如灵蛇般窜出,细如发丝的金线尖端带着淬了秘药的倒钩,精准刺入最前方一道血浪的青铜水符。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水符应声裂开,一枚半尺长的青铜分水刺从符中坠落,被金线稳稳勾住。王玄策定睛细看,分水刺的刺身之上,赫然刻着“永徽廿三年”的暗记,只是那凹刻的字迹已被血水锈蚀得模糊不清,唯有边缘的云纹还能看出当年大唐工匠的精湛手艺。“是公主当年埋设的分水阵...”他低声自语,指尖抚过刺身上的锈迹,去年使团遇害的惨状突然涌上心头——二十八人倒在天竺禁军的刀下,鲜血染红了曲女城的驿馆,他与蒋师仁靠着伪造的僧牒,藏在运粮车的夹层里才逃出重围,今日这分水刺上的锈迹,恰似那些未能归家的同袍凝固的血。
“王正使小心!”蒋师仁的吼声陡然炸响,他双手紧握陌刀,刀柄上的缠绳已被汗水浸透。只见他纵身跃起,七尺长的陌刀带着破风之势,狠狠劈向迎面而来的一道血浪。刀锋切入浪墙的瞬间,溅起的竟不是水珠,而是数十个拳头大小的密封陶罐!陶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泥婆罗武士上前一刀劈开罐口,里面卷着的鱼皮立刻展了开来——鱼皮之上用炭笔写满了梵文,经随行的吐蕃译官快速解读,竟是天竺王阿罗那亲笔所书的《溺杀密录》!上面详细记载了去年他如何勾结天竺禁军,趁着大唐使团不备,引暗渠之水淹没驿馆,将二十八名唐使溺杀于水下的阴谋,甚至标注了暗渠中每一处可以泄水的秘闸位置。
王玄策看着鱼皮上的字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年逃出曲女城时,他便疑心使团遇害并非偶然,今日这《溺杀密录》终于证实了猜测——阿罗那早已知晓大唐对西域的布局,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践踏大唐的国威与使节的信义!“好一个阿罗那...”他咬着牙,从怀中取出一枚铜佛残核——这是去年从遇害的僧人道明手中接过的,佛核之内藏着玄奘法师留下的佛血,本是为了祈求西行之路平安,如今却成了复仇的火种。他抬手将铜佛残核掷向青铜分水刺的尖端,只听“嗡”的一声轻鸣,佛核裂开,暗红色的佛血顺着分水刺缓缓流淌,滴入下方的血浪之中。诡异的一幕瞬间发生:佛血入水即化,竟将那三百道血浪染成了耀眼的金色,金浪翻涌间,突然在空中凝成一幅暗渠分布图,七条纵横交错的暗渠脉络清晰可见,而所有脉络的交汇之处,正对着曲女城王城的地宫入口——那是阿罗那早已设下的猎杀点!
“是陷阱!”蒋师仁立刻反应过来,陌刀横扫,将身边两名吐蕃骑兵拉到身后。果不其然,金浪尚未消散,暗渠两侧的墙壁突然开始龟裂,裂缝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起初众人以为是暗渠漏水,可定睛一看,从裂缝里游出的竟不是水蛇,而是一具具浮尸!这些浮尸身着天竺禁军的黑色甲胄,甲胄上的铜钉早已生锈,尸身肿胀发白,却唯独保持着向前游动的姿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浮尸的齿缝间,都紧紧咬着一枚青铜卦钱,卦钱的正面刻着“鸿胪寺”三字,背面则是代表唐使身份的朱雀纹。
“是去年失踪的密探...”王玄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去年使团出发前,鸿胪寺曾派十名密探提前潜入曲女城,探查天竺的军备情况,可这些密探从此杳无音信,原来竟被阿罗那杀害,尸身藏在暗渠的裂缝之中,还被特意穿上天竺禁军的甲胄,咬着密探的信物,显然是要在今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蒋师仁看着那些浮尸,眼中怒火熊熊:“王正使,这群蛮夷欺人太甚!末将愿带五百泥婆罗死士,直捣地宫,取阿罗那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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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身后的八千余骑——吐蕃骑兵的眼中燃着战欲,泥婆罗武士的弯刀已出鞘,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他深吸一口气,使节杖重重顿在地上,铜铃声响彻暗渠:“蒋校尉,传令下去,吐蕃骑队守住左渠,泥婆罗步卒列右阵,分水刺归位,破他的猎杀阵!今日咱们不光要为使团同袍复仇,更要让天竺知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话音落下,青铜分水刺突然在水中立起,“永徽廿三年”的暗记虽被锈蚀,却在佛血的浸染下泛出微光。三百道血浪已被金浪同化,七条暗渠的脉络愈发清晰,而那些浮尸在金浪的冲击下,竟缓缓沉入黑水之中——阿罗那的第一个陷阱被破,可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曲女城王城对决的开始,前方的暗渠深处,还有更多的杀机在等着他们。
第二节 :卦钱引潮
王玄策蹲下身,指尖扣住浮尸齿缝间的青铜卦钱——那尸身肿胀的下颌早已僵硬,齿间力道却仍死死咬着铜钱,仿佛要将这枚信物嵌进骨血里。他拇指抵住卦钱边缘,指腹摩挲着“鸿胪寺”三字的阴刻纹路,忽然触到钱孔内侧一道细微的机关凹槽。去年出使天竺时,鸿胪寺密探曾教过他辨认同胞信物的法子,此刻他按准凹槽,手腕骤然发力,只听“咔嗒”一声脆响,卦钱竟从中间裂成两半,断面露出藏在内部的中空夹层。
不等众人看清内里构造,钱孔之中突然喷出一道丈高激流,水线如银箭般直射渠顶,在空中炸开成一片细密的水幕。更诡异的是,那些水珠并未四散滴落,反而在暗渠顶部的潮湿空气里凝聚成纵横交错的水纹,竟是《卫公兵法》中早已失传的“水战阵”图谱——乾位对应暗渠主道,坤位直指两侧支渠,坎位藏着三道暗闸,每个阵眼都由三道水线交织而成,形成攻防兼备的战阵轮廓。只是本该清澈透亮的水纹,此刻被暗渠深处弥漫的血光映得发黑,连阵图中央代表“帅位”的水圈,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暗红,仿佛被血水浸透的铜钱。
“王正使!这阵图是陷阱!”蒋师仁的陌刀早已横在胸前,刀身映出渠顶水阵的影子,他一眼就识破了端倪,“寻常水战阵帅位居北,背靠生门,可这图的帅位竟对着咱们身后的死胡同——阿罗那想诱咱们往回退!”话音未落,渠顶的水阵突然顺时针转动,乾位的水纹猛地向下压来,化作无数道细如牛毛的水箭,密密麻麻射向队伍前列的吐蕃骑兵。为首的吐蕃百户长来不及躲闪,手臂被水箭擦过,顿时传来“滋啦”一声轻响,甲胄缝隙里渗出的血水瞬间被水箭蚀成黑褐色,百户长痛呼一声,连忙用氆氇裹住伤口。
“是腐骨水!”随行的吐蕃医官踉跄着上前,用银簪蘸了滴落在地的黑水,簪尖瞬间变黑,“这是天竺最阴毒的水毒,沾到皮肉就会溃烂入骨,半个时辰内不解毒,整条胳膊都得废!”王玄策脸色一沉,左手按住腰间使节杖,右手猛地将裂开的卦钱碎片掷向空中,同时拔出靴筒里的短刀,刀光如闪电般划过,碎片精准撞上袭来的水箭。只听“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水箭被碎片击散,化作黑水落在渠底,竟在青砖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冒着淡青色的烟雾。
“蒋校尉,破了这水幕!”王玄策沉喝一声。蒋师仁应声跃起,七尺陌刀在手中抡出一道圆弧,刀气裹挟着风声,狠狠劈向渠顶的水阵。“轰”的一声巨响,刀气撞上水幕,整面水阵瞬间崩裂,溅起的水珠却未落地,反而被刀气余劲震向渠底——又是一声闷响,渠底的青砖被震得粉碎,露出下方一尺见方的青石板。石板之上,刻满了梵文与汉文交织的字迹,笔触苍劲有力,正是玄奘法师当年西行途经曲女城时,亲手镌刻的“五天竺水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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