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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和崔玦同时放下碗:“这就不必了。”
三人又陷入沉默。
双喜偷偷打量老祖宗脸色,嗯,面不改色,可以说和剩下两位一样。他们喝得到底是酒还是水?
裴擎苍再再再举:“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二人跟上:“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再再再再....再再再..
最后是裴擎苍先放下的碗,因为他没词儿了,他说不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也说不过天天和文书打交道玩文字游戏的崔玦。
三人一口羊肉没动,各自喝了一肚子酒,就这样散场了。至于大将军有没有在走后偷吃,双喜不得而知。
他扶崔玦出门的时候,悄悄蘸了蘸桌子上的酒,放在嘴里尝了尝,辣辣的,是货真价实的烈酒。
屋外已经热闹得不像话了。
士兵们灌下的烈性十足的烧酒,终于发挥了作用,暖流从喉咙一路烧进胃里,再随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烧得他们被冻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篝火堆得老高,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映亮了一张张脸,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说着家乡的习俗,天南地北口音的描述,唱着起不成调的家乡小调,各唱各的调,各说各的话,有人开始角力,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摔倒在雪地里,也不恼,哈哈大笑着爬起来,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沫。
在放纵的喧嚣中,崔玦面无表情地穿行而过,墨色的大氅在身后拂过积雪,步履沉稳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双喜紧跟在他身侧,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老祖宗这不没事儿吗?义父们真是夸张。
直到走到回帐的半路,崔玦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双喜跟着停下,跟着老祖宗视线一起仰起头,望向朦胧而高远的天际。寒雾如纱缭绕,让本应清辉遍洒的月亮,在北境特有的寒意里,只剩下一个模糊而孤寂的光晕。
四周是震耳的喧嚣,老祖宗身影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陷入一种极致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