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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吕家的天气感知只有七天内是精准的,对一整年的气候感应不准确,但吕瑛属于天赋异禀的那种,他说哪年台风可能会比较多,最后大概率会中。
小朋友望着月亮:“大概有人对堤坝动手了吧。”
姜平瞳孔一缩,他冷声道:“是谁?”
吕瑛:“谁得利就八成是谁呗,都认识我娘这么久了,这么基础的查案法子都不会?”
姜平惊疑不定,他年轻时闯荡江湖,之所以被人逼到海上差点死了,便是因他看不惯某些肮脏事,对一些大族子弟动了死手,结果却差点赔了性命。
而且他是湖湘人,知道吕瑛和秋瑜两个小孩子决定接收湖湘六千难民时,姜平是又敬佩又感激的。
他不顾瓦片硌膝盖,对吕瑛跪下,诚恳问:“属下愚钝,猜不出因由,求孙少爷告知。”
岚山不说话,只在一阵夜风吹来时,为吕瑛披了氅衣。
吕瑛扶着衣角:“左不过那几家,八成是曹家吧,我猜。”
襄国公曹迟,今年七十五岁,是随开龙帝开国的武将,在湖湘一带颇有影响力,他的次女则是梁王秦树安的王妃,幼女则入宫做了愉妃,长子随江百岸镇守边关,次子则是湖湘布政使司左布政使。
“我娘说过,湖湘之害不仅有盐帮后面的云、宋、郑、仇四家,他们只是武林豪强,还有些家里做大地主做官,对百姓之害,不亚于盐帮。”
吕瑛眯起眼睛:“比如说曹家,听说开国的那位陛下在湖湘划了片地赏给襄国公,可这些年那地却莫名其妙大了近一倍,只是当年五王乱京时,曹家想支持梁王上位,在当今继位后,对曹家不怎么客气,曹家这才有所收敛。”
他悠悠道:“只是曹家蛰伏这么多年,那颗心怕是还没死,而且曹老二做了文官,如今他们可不光光只代表自己,还代表湖湘一带其他想要兼并土地的士族,你说等边境打起来了,他们会不会趁着当今腾不出手,对堤坝下手呢?”
姜平喃喃:“若是在太平年景,花钱去买良田自然难,可若是破开堤坝,使水淹没农田,土地的原主人要么死了,要么遭了灾,这时再去收土地,就容易得多了。”
吕瑛:“没错,而且皇帝未必能在事后追究他们,因为湖湘士绅手中有粮,一旦前线吃紧,官府就不得不以自身信用朝粮商贷粮,这个时候,你说皇上会办他们吗?”
岚山听不下去了,他是个性子直的,一拳捶身下:“那些人,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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