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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子一站起来,就给她渡上了一层阴影。
桌上的新酒杯,被他徒手砸个粉碎,杯子里剩余的酒混着他的血珠溅起,好像有一滴还落在了她的唇上。
陈芷夏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慌张沈木新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手。
“你流血了!”
她点了点他撑在小桌边的手,想提醒他,却被沈木新躁怒的扣住手腕,掐的腕骨生疼。
“她不会这么叫人!喊得那么矫情。”
“那怎么喊?你只说不是这样,也不给我形容是怎么叫的,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喊?”陈芷夏被他抓的感觉手都要被捏断了,也让她忍不住莫名其妙。
但话说完,对上沈木新猩红的眼睛,她又蔫了。
别等会儿让沈木新觉得她没用,让她把一百万还给他。
“你要不让我找找感觉,我再试试,你先把你的手去处理一下,你手有血,不疼吗?”陈芷夏再次好心提醒着。
她扭了扭自己被箍紧的手腕,依旧抽离不开他的钳制,只能求他,“你要不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药箱,先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然后我再叫‘阿宇’,我今天一定叫到你满意!”
陈芷夏看着沈木新,却发现他盯着她好像在出神,准确来说,好像企图透过她在寻找他熟悉的那道身影。
沈木新确实是在酒精的熏染下,失神了,特别是刚才陈芷夏关心他的话。
“有血,不疼吗?”
这话,方慧然也对他说过。
在他被暴打后,跟一条奄奄一息的狗似的缩在角落的时候,遇到第一次被沈桓宇带回家来玩的方慧然,她就是这么问他的。
那年十岁,是他十年人生以来第一次被关心。
沈桓宇也是因为方慧然坚持要给他包扎伤口,才第一次跟他有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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