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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尽欢习惯性的点头,忽然又反应了过来,疑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他答应霍丞的求婚没多久家里就出事了,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基本上就是双方亲戚。后来霍丞悔婚,这件事就被霍家捂严实了,更没什么人知道了。
这人既然说两年都不在北平,又怎么会清楚这么私密的事?
霍恒继续张口编:“我有个朋友当初参加过霍丞的婚宴,所以知道点内幕。”
他说的也算合理,周尽欢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其实那个人悔婚也是能理解的,毕竟我这个样子,早配不上他们霍家了。”
见他把霍家跟霍丞混做一团,霍恒有点焦虑了:“其实霍家不是每个人都像霍丞那样的。”
周尽欢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您来了这么久,我还没问过您的手臂怎么样了?”
霍恒的手臂只是看着严重,这两天用了上好的西药,已经好多了。但听到周尽欢关心自己,他的嘴又不听使唤了:“就那样吧,这种外伤好得慢,急不来的。倒是你的腰要注意,医生也叮嘱过让你别太劳累的。”
他这种体贴又温柔的语气真的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周尽欢不禁想起了蒋文邺,笑道:“其实我这是老毛病了,时不时就发作一回,我早就习惯了。”
霍恒不认同他的话:“不能这么想,你的腰伤是长期劳损导致的,必须重视起来,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
同样的话也有其他人对他说过,他不是没有记在心上,只是囊中羞涩,经常三餐不继的。而且周尽欣以后几年的学费还是一大笔钱,戏院那块地也还没找到买家,他哪有办法先顾着自己?
想到这些,他又想起了还欠着霍恒治疗费。他这人做不出平白拿人好处的事,便道:“那天的治疗费本该是我给的,结果又让您先垫了。您说下多少钱,虽然我没办法一下子都给您,但我会慢慢还上的。”
他低着头,耳根子都烧红了。要在不熟的人面前一再暴露自己的窘况,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丢不起这个脸的。何况霍恒还是知道他以前风光过,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就更让他难以下咽了。
霍恒打量着他,看他紧张的肩膀都缩起来了,便知道他是真的在介意这种小事,于是道:“周老板,我曾说过以前看过你的戏对吧?”
周尽欢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懂戏,但我很欣赏站在台上,一个眼神就能匹敌千军万马的你。”霍恒如实说道。
他确实只看过周尽欢两场戏,一场是《大唐巾帼》,一场是《战南疆》。
这两场戏都是英姿飒飒的装扮,周尽欢的眼里有戏,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傲骨。霍恒记得很清楚,在铿锵的曲乐之下,台上那个不辨雌雄的旦角儿穿着华丽的戎装,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唱出了气吞山河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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