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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去厢那边再说!”
白虎道乃鹤京主干道,五更天常有官人从此过而前去上朝。
许是眼下天色太暗,一队人慌里慌张的不知克制脚步,佩剑碰撞铛铛响,呼啦啦经过一辆华贵的马车时竟让马儿受惊,在街上横冲直撞。
马夫力不能逮,一把老骨头被撞闪了腰,哎呦哎呦从车前滚落到地,却连忙忍痛爬起来对愣在路边的兵卒喊道:“还不赶快让马停下来,伤了我们世子你们几个脑袋赔!”
车旁的升吉被车厢撞倒在一边,眼冒金星,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到世子这种尊贵的身份,又看着跑远的马车,兵卒们陡然一身冷汗冒了出来,不敢细想地追了上去。
梁恒原本在马车里抱着棉毯,身姿懒散地半躺着眯了会,突然车厢一个猛烈飞起的震动,梁恒没躺稳,直直滚了下来,一半俊脸扑地。
他脑子还懵着,正想问马夫怎么回事,一股巨大的力量又让他砰地滚向后,撞到了车厢,半个胳膊麻了。
梁恒也麻了,他迅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马车在上早值的路上失控了。
果然,这种冰冷的鬼天气,人就应该像尸体一样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而不是哆哆嗦嗦地出来上早值。
当他是什么很专志于事业的人吗?
脑子里短短一刹那出现了很多和牲畜能友好交流的话语,梁恒也迅速做出反应,他起身撩开帘子,眼疾手快地一脚踩在乱飞的缰绳上,随即俯身捡起,双手再猛地向后一拉,手臂青筋暴起,马儿被勒紧,嘶鸣着被迫停在了大道上。
兵卒们与马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便见到马车已经稳稳停在了道路上,尚能看见人影的黎明前,他们目瞪口呆地看见车上的贵人披着裘衣,一身绯红官袍,神色从容地下了马车。
梁恒看见这些兵卒恐慌的样子,大致猜到了是这些人惊扰了他的马,因为方才已经稀里哗啦讲了一通不能听的话,此时梁恒便熄了怒火,冷声问道:“鹤京城内何时准许铺兵带剑乱跑了?”
这人天生因尊贵的处境而养起的不怒自威的神态,让不曾与达官显贵打过交道的小兵卒们在大冬日头冒冷汗,彼此相望着,脑子只言未有。
升吉带着马夫在此时赶了过来,见梁恒全胳膊全腿地站在那儿,升吉大大舒了口气。
他立马指着兵卒们怒道:“不长眼的东西,什么事让你们有十个胆子冲撞世子的马车?!”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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