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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弛说自己一夜失眠,白天满课没怎么休息,现在又忽然跑到另一座城市山上露营,正常人心里都会觉得不对劲。
许颂原本是有些纳闷的苗头的,只是刚冒出一点就被秦弛的话带走了注意力。
秦弛一眼不眨地注视着镜头,轻声说:“虽然颂颂昨天没有生气,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有错。”
“我怎么能这么揣测颂颂的家人呢?要是不小心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
许颂闻言原本放松地心情有些紧绷了,他看着屏幕中温柔体贴的男人,脑中莫名回忆起刚才回家时,李洁和许高富看向他时难看的脸色,渐渐垂下眼。
想到被李洁没收的那最后七十块钱,那本来是他准备请客和凌航一起去吃小蛋糕的钱。
他快生日了,爸妈不记得,还挨了骂被没收零花钱,第二天连蛋糕都吃不了。
许颂觉得今天比昨天还要难受,但他今天应该没有力气哭了,只是声音淡淡地、没什么起伏地说:“哥哥没有错。”
视频中说话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疑惑地“嗯?”了声。
许颂手指在枕头边扣弄,将上面的勾线扯地松散断裂却浑然不觉,低声缓慢地说:“是我在骗人,他们不记得我的生日,平时一点也不关心我。”
从不在意他的喜好、感受、习惯,仿佛将他当做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只在忙碌的时候能感到被需要而已。
秦弛闻言状似意外问:“颂颂为什么这么说?”
许颂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计较的人,他会在嘴上、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但总会留一处地方将那些东西塞在一起,他们挤压着,爆发时威力便会变得很强大。
许颂一直不承认自己在这个家庭中边缘化的事实,但其实他在七岁时就察觉出了一丝端倪,他这么多年忽略着,渐渐的也自以为不在意了。可秦弛问时,他还时不由自主地从这里说起。
因为早产,许清宝刚出生那几年的身体不是特别好,经常生病住院,李洁几乎天天往医院跑,许颂跟许祐已经把去医院的路走熟了,有时候许祐贪玩把许颂随手留在小区公园,许颂便会自觉去医院找妈妈。
直到有一回找到医院无意听见李洁跟许高富诉苦。
李洁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二胎时验过也专门去庙里拜过,但没想到是个儿子,后来三胎,也花了不少方式验过,然而却意外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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