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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勤被她吊得不上不下,满心满腔的热燥无处消解。若非念着大殿上的仪式多半已近尾声,他恨不得立时便跃进去把这狠心丫头死死收拾个几回。
回程车上,薛勤心不在焉地奉承着亲娘,不时撩帘朝后望。下人们随车而行,那姓顾的妮子身边跟着两三个讨乖买巧的小厮,见她与那几个有说有笑,全然不是面对自己时那般刻意避嫌。
喉头涩兮兮的有苦难咽,没得手的时候总是撂不下,忘不了的。可她说的也是实情,宠个丫头虽不是大事,可他一个做伯子的,总不好张口跟弟媳要女人。
他这人一向也不是什么深情不二的主儿,府里多少丫头媳妇,给他哄上了手,很快便抛了。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又有哪个敢嚷出来跟他闹。
原以为对付个年幼丫头,三两下便能摆平,如今瞧来,倒是小瞧了她的气性。
一回到竹雪馆,林氏便急忙命人去请薛晟。
跑腿的小丫头去了又回,支支吾吾在帘外答话,“爷、爷说今儿不得闲,改日……”
“啪”地一声,瓷盏从内扔出来,碎裂在小丫头脚边。
林氏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道:“他不肯来,我去见他便是!”
第6章
风声萧瑟,凉意更浓,已是冬初时节,夜晚的空气中,蕴着令人喉头生痛的凛冽。
林氏脚步很疾,成婚数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回贸然闯入薛晟“领地”的时候。
刚成亲那会脸皮薄,他不来后院,她便也不好主动来请。不是没试过用送汤水送衣物等方式来关心试探,也曾想过要好好做个温柔贤惠的妻房,可薛晟是个十足不解风情的木头,什么法子都用过后,她彻底认清了自己不被丈夫所喜的现实。而后他一去不归,徒留她一人,守着空寂寂的院子,蹉跎着年华。
纵使心急如焚,且带了几分怒气,她也仍是好生梳了鬓发,换上最瑰丽的裙子。
初冬寒气氤氲的庭院里,甬道深处风灯摇曳的光照着一抹浓艳的残红,一路蜿蜒至凤隐阁外。
林氏停住步子,在门前顿了顿呼吸。
顾倾忍冬勉强跟上她的速度,凤隐阁外守着薛晟的长随雁歌和雀羽,见得林氏前来,露出意外之色,慌忙奔过来行礼,雁歌压低声道:“奶奶怎会来此?五爷此时不便,奶奶可有要事?不若由小的代为转达……”
林氏一掌搡开面前拦路的人,怒喝道:“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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