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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潮西照做,动作有几分僵硬,像执行命令的机械臂。
好在顾覃没觉得什么异常,左右手交互着从他的手臂上下绕过,将纱布一圈圈绕在上面。
他的头靠近,两片薄唇吸走顾潮西全部注意力。
忘了是谁说的,薄唇的人薄情。大概是班里女生课间八卦无意中提到过吧,那一瞬顾潮西脑子里只剩这一条无稽之谈。
尤其是顾覃这张嘴,时常配合着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抿起来,更多几分不耐烦,没人会想要无缘无故靠近。
“好了。”顾覃最后又打一个工整的结,问他,“紧么?”
问完这句,顾覃自行后撤一步,又回到令顾潮西感到舒适自在的社交距离。
顾潮西这才从莫须有的思绪里回神,摇了摇头。
“你的胳膊,为什么这么做?”顾覃又坐回工作椅上,突然发问,“可以问么?”
顾潮西左臂上有纱布绷着,不好发力,于是只用右臂单手撑在身后,反问回去:“你的纹身为什么都在看不到的地方?”
顾覃有些意外:“祝彰告诉你的?”
顾潮西盯住他的眼神有些直,是直接,也是直白。而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祝彰虽然口无遮拦,但没人问起,不会主动和外人讲这些。
想到这,顾覃突地放松下来,轻声道:“当然是因为不想被人看见。”
“我也一样,”顾潮西看着他眼睛,重复一遍,“因为不想被人看见。”
不想被人看见什么,总不可能单指这些纵横交错的伤,毕竟已经被他仔细端详过都不知道多少回。
那不想被看见的是什么,喜怒哀乐、笑泪伤痛,独属于未成年的敏感,不成熟的孤独难过。
无人排解无人倾诉,所以选这样一种方式发泄,就此和这些算不得健康的情绪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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