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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冷场,沉默。
沉书然手放在腿上,握成拳,指尖泛白,踌躇了许久,那句在心中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话终于说出口,她低垂着头,声音干涩,艰难道“哥哥,我们分手吧”话一出口,她的眼眶就开始泛酸,简直痛不可遏
一片死寂。
“然然,抬头,看着我”沉修之声音冷漠地命令道,声音寒冷似坚冰,不带任何情绪,可沉书然明白哥哥已经动怒了
沉书然抬起头,他们面对面坐着,沉修之盯着她的眼睛,冷静道“然然,如果你被什么人威胁或遇到了什么麻烦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没有,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们分手吧,我是说真的,我们分手吧......”沉书然不停的摇头,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根本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沉修之站起身走过来,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他始终冷静自持,面不改色,目带审视,看着她,眼神冷酷的不近人情,他的声音低缓幽深,却让她闻之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腿软的想要跪伏在他的脚下道歉,哥哥绝对生气了,他越平静代表情况越严重,犹如地狱而来的撒旦,他漆黑的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算要分手你也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他冰凉的手指拭去她的泪痕幽幽道“你这样一边哭泣一边说着分手可是没有一点说服力?”
沉书然泪眼朦胧抓住他的手臂乞求道“哥哥求你不要逼我,求你不要逼我了......”分手一说出口犹如万箭穿心,痛的想要现在就死去,更不要说哥哥,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却莫名其妙的就被分手,更不要说他们之间本就不被容于世俗,他们在一起要比一般人艰难得多,他们之间只要有一方稍微动摇不坚定另一方就会崩溃如坠地狱,可是如果她有选择的余地她何至于如此?她根本不敢告诉哥哥,她了解哥哥,知道他会如何抉择,可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告诉他,成为哥哥的拖累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过
“我逼你什么了呢然然?”沉修之低声叹息道,怜惜地抚摸她的眉眼,手指冰的她身体一颤“我不过问你要一个理由我逼你什么了呢然然?”
沉书然只自顾自地哭着,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哭的实在狼狈,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委屈,失落,难过,难以抑制的悲伤,浑身散发着悲伤绝望压抑的气息
沉修之抽出卫生纸边帮她擦眼泪边温柔道,“然然,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眼泪当做对付我的武器?你明明知道我最是拿你的眼泪没办法,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明知你一哭你想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你的,可是这全部基于我爱你,你最不该拿我的软肋来当做你的武器,或者你就是觉得我对你的眼泪无可奈何所以你故意使出这一招逼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要知道不是你哭你弱你就有理,这件事情不是你用眼泪就可以解决的。”
他的语气实在温柔,可他的一字一句都如针扎在她的心上,不是这样的啊,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啊,她茫然又悲切地看着他不停地摇头想要解释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然然,你这样轻易的就提分手,轻易地就要放弃,你对我不公平。宝贝是你亲口说的爱我啊,是你向我告白,一遍一遍地说着爱我,是你一遍一遍许诺说你不会离开的啊,宝贝你不能这么健忘,你不能现在才告诉我我放在心上的话却只是你随口一说而已。你还年轻,你还不清楚对一个人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清楚,算起来已经十几年了,哥哥已经爱了你十几年了啊然然,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好不容易相爱,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现在毫无理由这么轻易的就要放弃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这样对我来说真的不公平你明白吗?”
沉书然听了他的话,哭的喘不过气,他的控诉好像一座巨石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悲痛欲绝,可她无法为自己辩驳一句,他们之间终究是孽缘,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情侣那该有多好?可如果他们褪去兄妹这层身份他可还会多看她一眼?她低着头崩溃道“哥哥是我错了,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沉修之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一时间头痛欲裂,所有的负面情绪袭来,浓重的悲伤几乎要压垮他,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怒到现在只剩失望,她要他放过她,他不明白他还要怎样放过她,难道要他杀了自己放她离开吗?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沉书然向他提分手,他会怎么惩罚她,把她锁起来,把她绑起来再也不允许她离开,如果她要逃跑,那么他会废了她的双腿让她再也无法行走,如果有必要,他也会废了她的双手,这下她就彻底的完全依靠着他才能活,直到她真的向他提分手那一刻他也是这样想的,他想了无数种惩罚措施,想了无数种应对方案,可他没想过,没想过如果她哭着求他放过她他该要如何。所有的偏执,所有的病态,所有的极端的想法面对她这句哀求全部都消失,唯余失望和委屈,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她说出“求求你放过我”这六个字呢?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她偏偏杀人还要诛心,她哭的那么崩溃,她的话语那么绝望,他还要怎么办呢?他还能怎么办呢?
沉修之笑了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软弱,温柔的令人心碎,他最后说“然然,不哭了,如果真的有这么难过,我答应你,我们分手就是了”
沉修之离开了家里。沉书然坐在餐桌前,愣愣地笑了下,给梁牧发了条消息,恭喜他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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