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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宅子,就是嬴川少年时住过的老宅,现在只有他的父亲嬴良才和几个佣人还住在里面。
“来,从这里挖开。”
柳弈站在一棵几乎掉光了叶子的蓝楹花树下,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朝众人挥了挥手。
“你确定,这儿真的能挖出东西来?”
袁岚身为物证科的头儿,长年蹲实验室,九百年不出一次现场,他难得换一次外勤服,倒是对自己现在这身打扮颇感新鲜,在下车前还特地自拍了一张大头照以作留念。
柳弈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的鄙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袁岚耸了耸肩。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啥都别说,上手就是干了。
于是众人摆开架势,一人拿着一把小铲子,以蓝楹花树为圆形,周遭五米为半径,开始挖土。
“唉,你说,嬴川那个神经病,怎么就能那么变态呢!”
一边挖,袁岚一边叨叨地感叹道:“竟然连自己亲妈都不放过,到底得狠到什么程度啊!”
柳弈在给嬴川进行尸检的时候,找到了那条他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水晶链坠。
他们化验过链坠里面的粉末成分,发现它与人类的骨灰成分基本相同,只是重金属汞的含量却严重超标――用袁岚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高到直接超过了仪器设定的定量分析上限值,读数根本就显示不出来。
若是这里头的粉末真的是人类的骨灰,那么很显然,这人生前肯定处于重度汞中毒状态。
如此一来,这名死者究竟是谁,他体内的汞含量又为什么会高到“爆表”的程度,就很值得深究了。
市局重案组立刻抓着这条线索,一路调查下去,很快将怀疑的重点锁定在了失踪了许多年的嬴川的生母禹雅惠身上。
而跟嬴川相比,他的生父嬴良才显然是个不顶事儿的,被找上门来的警官们连唬带吓,一通审问之后,很快就将案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在嬴良才的认罪自白里,他坦诚了他的继室禹雅惠如何在生下小女儿之后得了“精神病”,又在病中时被她的亲儿子从三楼的房间里推下来当场死亡,还有他们俩父子如何埋尸,又在多年后将白骨挖出,浇上汽油一把火烧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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