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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哑的不成样子。
以裴寂的医术,摸一摸脉象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况且,他也能感受到自身的变化,那种沉疴尽去、枯木逢春的轻松与惬意,是他从前所不能体会的,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就不会把它当做得偿所愿的快乐。
可是,没有如果。
一切都已发生了。
安玖躺在那里,身体很沉重,沉重地让她想闭上眼,干干脆脆睡一觉。
但她知道还不行,还不到睡的时候。
她努力扬起唇,露出一丝微笑,因为没有力气,说话的声音很轻,好似风一吹就散了。
“我在藏书楼看见许多医书。”
她说一句,就要歇一阵,才能积攒力气说下一句。
“有一本书里,记载了双生蛊。”
男人眼睫颤抖,黑眸布满血丝,跪坐在她面前,他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那张清隽的脸上,只有一片麻木的、死寂的绝望。
“我知道,只有双生蛊能解你的毒,让你活下去。”
安玖喘了一口气,嘴里又涌出一口热流,沿着下巴滑落。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颤抖着拂过她的下颌,白皙素净的指尖沾染了血痕。
他毫不在意,固执地垂眸,一点一点为她拭去面上血污。
“然后……你有一次毒发,不小心让我看到了床头的机关……你应该不记得。”
那只给她擦拭血迹的手,颤抖得越发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