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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於山的氛围越来越肃杀,人心开始惶惶不安。
随着白栎每一次从沉睡中睁开眼,她皆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座山在变得冷清。
周围交谈的声音比从前少了许多,连三十五也不再信誓旦旦地承诺说“大椿叔总会有办法的”这种话了。
仿佛连她也明白了这些全是假的。
所谓的希望,宛如落日余晖一样渺茫。
白栎环顾左右,想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诶……诶!这有什么嘛,不过是等的日子长一些罢了,咱们一千多年都等来了,还怕再等几千年吗?是吧?”
“说不定,过个三五年,大椿叔就修成人体了呢?不能放弃呀!眼下沉眠可就前功尽弃了。”
“到时候出了山,叫这些回去睡觉的人嫉妒去。”
她像是聒噪成了精,凭一己之力承担了全山树灵的话语,从早至晚喋喋不休地唠叨,拼命想使这天地间听上去能够热闹一点,欢腾一点,以此试图来挽留住什么。
直到有一日。
她正愉悦地展望道:“大椿叔是不是明年就满两千九百岁啦?两千九可是个好数字,你看,九最大是吧?九前面添个双,那便是大上加大!没准儿他能脱胎换骨,获得肉身呢……”
“三十六。”
铁桦的语气透着几分犹豫,“大椿叔沉眠了……”
在那当下,嬴舟分明感受到四面八方的风在这一刻猝然静止。
好似万事万物皆同她的心绪一并,僵成了凝滞的状态。
无言的寂静持续了约莫一盏茶,她才磕巴地遮掩道:“嗐大椿叔也真是的,怎么那么没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