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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祁一川知道,也清楚温伏为什么一直不停接工作,就是为了帮忙还债。
温伏的公司如今穷途末路,好不容易有个能赚钱的,就逮着温伏一个人薅,给接的那些商演全都求量不求质。
以温伏现在的名气,跑一场商演唱三四首歌,能赚到的钱低则一二十万高则上百万,百分之九十都让公司抽了成,有时候温伏一天跑下来,嗓子哑得连话都说不出几句。
祁一川曾经也有过给温伏介绍影视资源的想法,毕竟拍戏片酬高,而且比起连续不断地接商演,也不那么耗费羽毛,运气好点碰上不错的班底知名度还能跃升。可是温伏拒绝了。
温伏是个倔脾气,说白了就是犟种一个,不愿意做的事别人说破天也没用。他认为自己不是专业演员,再好的资源摆在面前也不会动心。
所以祁一川也猜出来温伏这样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地跑商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本人的意愿。
至于为什么,祁一川想不出原因,直觉告诉他温伏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给公司挣钱。
“我说你那经济公司也差不多得了,能干干,不能干倒闭算了,什么活儿都给你接,天天两点睡六点起,一睁眼就是赶飞机,参加极限挑战呢让你?就差那深山老林子里办酒席安排你去吹唢呐了。”祁一川说,“挣钱也不是这么挣的。你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该说就说,叫黛姐让你休息几天。”
温伏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祁一川絮絮叨叨一通,他耳边边嗡嗡的,眨眨眼,困意又涌上来。
是该休息了。
温伏点头:“我会说的。”
车子进了车库,祁一川还要跟着温伏往楼上去:“你不是饿了吗?我上去给你煮点吃的。”
温伏累得只是轻微摇了摇头,让祁一川回去,自己一言不发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温伏没有按向自己家的楼层,而是回到一楼单元出口,隔着花坛凝视清晨他产生幻觉时费薄林坐过的那张长椅。
长椅上此时坐着两个推着婴儿车互相交流的保姆,温伏靠在墙壁上,等她们离去直到再也没人上前占据那张椅子后,才缓缓穿过花园走了过去。
他没有直接坐在费薄林坐过的位置,而是先站在长椅前发了会儿呆,再慢慢落座到费薄林出现过的那个位置旁边,仿佛清晨那个幻觉中的身影此刻就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