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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西装三件套的贺承嗣坐中间,贺雪风和贺巡坐在他两边,中间空出一个位置。
贺承嗣表情紧绷,拉不下来那个脸求人,语气生硬:“老二,贺巡,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去警局,难道就让那些警察随便乱抓学生?”
贺雪风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急什么,大哥不是请我喝酒么,酒还没喝就想让我做事了?”
贺巡也嬉皮笑脸:“是啊爹。他们既然敢做,总得受点教训,不过……”他尾音忽然拉长,眼眸弯弯:“我怎么觉着您对那位季小姐很不同呢。”
“……咳,”贺承嗣有一瞬间的心虚和尴尬,毕竟季凡柔比他儿子还小,他喝了一口酒,佯装平静的应付:她到底叫我一声表舅,叫我担心她,不是应该的。”
贺巡不知何意的哼笑一声。
贺雪风没戴皮手套,一只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懒洋洋地端着酒杯,他掀开眼皮,黑漆漆地眸看着贺承嗣,唇角勾起一抹很浅的笑。
“大哥,不敬我一杯么?”
贺承嗣愣了一下,但有求于人,他也不能拂袖而去,只能心里骂一句小人得志,憋着怒气敬了酒,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流入胃囊,从喉咙烫到肚子,他一肚子火气地坐下来,夹了几口菜压一压,挑刺似的皱着眉。
“菜做的越来越难吃。”
贺巡原本正剥着花生吃,悠闲地看着戏,一听这话,俊美的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瞬间一淡,咬着花生心想,白瞎他小娘做的菜了。
酒杯哒地放在桌子上,贺雪风眸中闪过不悦,似笑非笑:“这么温柔贤惠的妻子,旁人想求都求不来,大哥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什么温柔贤惠,说白了就是封建老旧,和古时候那些以夫为天只知道忙于后宅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贺承嗣心里膈应,冷笑一声。
“那就祝弟弟找个和你嫂子一样的妻子了。”
听他的话,贺雪风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好啊,承大哥吉言。”
推杯换盏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弥漫上淡淡的酒气,贺承嗣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捏了一下鼻梁。
这时,门被人推开,一道身穿旧式长衫的身影,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旧式的白色长衫,柔软的黑发垂在眉眼,盘扣系的规规矩矩,露出的一节颈子莹白,纤细清瘦的身段都掩盖在了这一身长衫下面,一双细白的手端着装满汤的白瓷烫盆,灯光的照耀下,也不知道是那手,还是白瓷的盈润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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