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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来没想到他这句话引得男人阴沉沉地看过来,英俊的脸满是阴霾,凶得像是要打人了,他立马缩了缩脖子,讪讪闭嘴。
男人视线移到闻玉琼身上,少年头还在流血,他没这个功夫跟他们扯,沉声道:
“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偏不知足。闻叔和闻婶活着的时候给你们留下不少家底,用得着玉书天天吃玉米饼子沾盐水?还把他撵去猪圈睡,他被蚊子咬了一身包,跑去找我借窝,我给他洗澡的时候就看见他腰上青了一大片,这也是他自己掐的?”
“还有,”男人眸色冷漠,仿佛能洞察人心:“明知道玉书不会水,还让他去河里给你摸鱼,那天我要没路过,他早淹死在河里了。”
蒋衡当过兵,冷下脸,人凶得很,身上带着压迫感。闻玉琼到底只是个没出过镇的农村姑娘,哪见过这架势,喉咙像是被堵住,脸色越来越白,怎么也没想到男人把她恶毒心思全猜中了。
村里哪出过这种事!围在门口的乡亲们瞬间哗然,看向闻玉琼的眼神中充满厌恶,嫌弃,鄙夷,王婶子哎呦一声,拍着大腿道。
“这是要杀人啊!”
闻玉琼彻底不想引起蒋衡注意了,她都要怕死蒋衡了:“不……,不是,哥,你不能瞎说啊。”
蒋衡没理她的垂死挣扎,视线看了一眼桌子旁边,门外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缺了口的碗里装着个被咬了的玉米饼子,脏兮兮地躺在地上。
王婶子忍不住走进闻家,捡起玉米饼子往桌子上一磕,“咚”地一声,大家伙都听见了,吸了口气,纷纷嚷嚷这闻玉琼的心忒狠,闻家家底都是老两口挣得,没有他们闻玉琼早死外边了,她自己天天新衣裳新头花的,让人家亲生儿子破衣烂衫吃猪食。王婶子气不过还要往厨房去,吓傻了的闻玉琼这才急忙拦着她,质问她凭啥进她家厨房。
闻家从来没亏待过闻玉琼,她没干过什么重活,力气自然比不过王婶子,几个推搡,她狼狈地摔在地上,眼看着王婶子进了她家厨房,闻玉琼的脸色瞬间比闻玉书还要白,含情脉脉的眸装满了恐惧,张秋来不忍心,连忙过去扶住她。
没多久,王婶子端着一盘白胖馒头和吃剩下的鱼出来,往桌子上咣当一放,狠狠剜了闻玉琼一眼,呸:“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吃香喝辣,让玉书啃玉米饼子。”
“报警!”
人群中突然有人嚷了一声。
“对,她要害人,报警抓她!”
闻玉琼害怕了,满目恐慌,掉着眼泪,直往张秋来怀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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