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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琅被他逗得撑着桌子直笑。
“可还是回来了,也算你给父亲几分薄面了。”他笑着说。
君逍梧闻言苦下脸:“毕竟边关的沙子不好吃,待久了,还是要想家的。”
说着,他拿起酒碗,碰了碰君怀琅的。
君怀琅与他碰了一杯,仰头将黄酒喝下了肚。
这城外的黄酒与他平日里喝的酒全然不同。他喝惯了口感细腻清冽的酒,却从没喝过这般热辣灼喉的,一杯下肚,君怀琅的眉毛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
君逍梧看他皱眉,拍着桌子直笑:“是不是烈得很?我那时只喝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
烈酒入喉,将君怀琅的胃烫得一阵烧灼,几乎激起了他的泪意。不过紧跟着,便有醇香的回甘在口中蔓开,引得君怀琅赞叹道:“却是好酒。”
j就在这时,君逍梧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往外看。
“哥,你往那儿看。”他说。
君怀琅往窗外一望,便见古朴的窗棱之外,一片银装素裹的白。
和宫中所见的飞檐楼阁不同,外头是平坦辽阔的旷野,一眼能望得到天边。再远处,是连绵的丘陵山峰,黄土顶着白雪,一片高远寥落。
此时日薄西山,金黄的夕阳将窗外的旷野和天空笼上了一层金晖。
君逍梧得意地一笑:“哥,好看吧?我走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儿的。喝了那碗酒,我只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般辽阔的天地。我立马就不再舍不得了,只想出长安去,看看再远处的地方是什么样。”
君怀琅直直看向窗外。
莽原上的白雪接上了青天,一条狭长的土黄色商道,一路往北蔓延。天色已然暗了,出行的客商寥寥,却又不少人打远处而来,遥遥地往长安行来。
确是在城中难得一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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