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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有一种欲望,是娃子不该有的,对黑彝主子的欲望,这种欲望如此之强,以至于他鼠蹊处的肌肉都绷得发抖了。
忽然,小轨皱着眉半转过头,蜻蜓翅膀似的眼尾扇了扇,从肩上厌烦地看着他,舌头把草叶卷进嘴里,咂了咂,索然无味地吐出去。
乃古像被雷劈了,傻愣愣站在那儿,裤裆里好像一下子挤得满满,他低头看,那地方立起来了,正不规矩地撑着,很不要脸。
小轨惊讶地挑了挑眉,转回头继续走,乃古像从没害过羞似的,恼怒地红了脸,两手捂着裤裆,夹着腿,可怜巴巴跟上去。
前头是罂粟花田,沿着山坡,蔓延整个坝子,艳红的花冠枪一样高高挺立,随着山风徐徐地摆。小轨走进去,他的花田,他俄罗家的宝盆,烟油从花蕊里流出来,银子从花蕊里流出来,酒、肉、女人,还有白昼夜晚的所有快乐,都从花蕊里流出来。
乃古践着花茎追他,风从耳旁掠过,让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手在裤裆上揉,隔着裤子,使劲儿揉搓,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么饥渴,简直是中了蛊,有些花茎长得高,一弹,就狠狠打在脸上,他挨着疼,撒着疯,叫魂儿似地喊:“站住!”
沙啦啦的铃声真的停了,小轨背着风,回过头,在无边无际的花海里和他对望,乃古却恐惧,为这艳丽的对峙恐惧,吞一口唾沫,他慢慢走,说不清是那越来越近的脸更艳,还是满眼有毒的罂粟花更艳,他戗着风,要窒息了。
小轨盯着他的裤裆,等他走到近前,轻轻骂了一句:“狗东西。”
乃古横起眉,想拿出些凶狠的气势来,可一出手,却只是把他的领子拽了一把,察尔瓦从他的肩头滑下去,底下没穿披毡,黑衫的领子也没扣,风一起,掀起半边衣襟,露出蜿蜒的锁骨。
乃古连忙抱住他,死死的,怕他冷,小轨却不领情,从他火热的怀里挣出来,傲慢地把他推开。
乃古怨恨地低下头,没再去碰,只是盯着那双拴铃铛的脚踝,摸着自己的裤裆解馋,这时候山腰上传来阿米子的情歌:“山对山来崖对崖,水淹石头过不来!阿哥若是有情义,唱个调子丢过来……”
这种时候,听着这样的歌子,乃古难以自持,他不是B了,也不是什么长官,只是个粗野的彝人,哈下腰,让角色的冲动取代个人的理智,他模仿着男女交欢的动作,绕着小轨下流地挺动裤裆,跳起彝人调情的舞蹈。
小轨被罂粟花簇拥着,高高在上,漠然看着他表演,乃古拉拽他的袖子,想叫他扭起屁股,和他一起跳这放荡的舞:“有脚不会跳,俏也没人要!”他说,挑衅地,拿下身往他腿上蹭,然后背过身,有节奏地晃动肩膀,向他展示自己遒劲的背脊。
小轨耷拉着眼看他,可能是看他好笑,噗嗤一下,乐了:“娃子,你叫什么?”
“乃古!”乃古立刻转过来,两手扶着他的腰,弯着腿挺着胸,把胯骨一下一下地往上顶,痴迷地仰望他,“不求别的,就求和你打回歌(8)!”
小轨抿着唇,四下无人,连一只鸟、一只蟋蟀的叫声都没有,山腰上的歌子还在唱,乃古的裤裆湿了一块,风吹着很快会干,干了,就有一块白色的污渍,这种荒唐的想象让小轨兴奋,他懒洋洋的,抬起一条胳膊。
那是女人的动作,乃古咋舌,呆呆地盯着他,看他把另一条胳膊也抬起来,振翅似地摆在身后:“乃古……”
他似乎叫了他的名字,很轻,又像只是在模仿鸟叫,然后,他的脸俯下来,极近,极骄矜,鼻尖和鼻尖就要顶上,睫毛和睫毛也要缠上,嘴唇……乃古低眼看,一线之隔,张口就能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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