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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叶子从嫩青色变成了绿色,潮湿的雨季终于结束了,天气开始变得干燥闷热。
闻昭望着长势张扬的树枝出了神,绿色的叶子点缀在树梢上,风一动便发出沙沙的声响,皲裂的树皮纹路清晰,他顺着那纹路从根部望到了尾部。
咔嚓一声脆响从旁边炸开,闻昭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他反应有点大,冷着脸说:“你干吗?”旁边的人被他吓了一跳,无措地举着手里断了的尺子。闻昭搓了搓脸:“抱歉吓到你了。”
他用手捏了捏眉心,转头对视上了光头的目光,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闻昭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他从抽屉里面摸出了打火机朝厕所走去。
厕所白色的瓷板砖被踩得满是黑色的水渍,砖缝里面有泛黄的污垢,尿骚味和空气清新剂混杂在一起让人作呕。闻昭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用手捂着打火机的风口凑近点燃了。
他皱着眉抽,抽得很凶,烟吸到肺里又吐了出来。
光头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抽第二根了,苦涩的辛辣味充斥在嘴里。光头朝小便池走去,解了皮带便开始放尿,他朝后面的闻昭说:“抽得这么凶,不怕被呛住。”闻昭没有理他,光头抖了抖尿拉上拉链,嘲讽道:“也对,怕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呛你。”
闻昭抖了抖手里的烟灰,当听不出他的一语双关。扬着下颚斜着眼看他。
光头泛青的头皮带着褶皱,上面有褐色的痂,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盯着闻昭,他走得离闻昭近了些:“你身边有条咬人的鬣狗,旁人靠近都要露出獠牙,更何况呛你。”
光头的靠近让他眉头紧皱,他嗤笑着嘲弄道:“那你应该离我远点。”
光头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洗手,他甩了甩手里的水,盯着闻昭说:“你和那个疯子凑到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闻昭听到那两个字脸色骤然变冷,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光头。
光头指了指自己的手,朝闻昭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
光头走后他把灭了的烟头扔进了小便池里面,走到洗手池洗了一把脸,闻昭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才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了。
他又想起了白阮的话。
江升割伤手臂的第二天开始发烧,手臂上的刀伤缝了十二针。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江升疲惫地靠在他肩上,闻昭低头能看见他惨白的脸,发烧让他体温升高,隔着衣服闻昭都能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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