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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月轮初解（第3页）

林渊张口喷出一大团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血！这口污血喷出，他反而觉得识海前所未有的清明通透，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神魂因强行吞噬炼化元婴魂力而依旧虚弱，但那股撕裂般的剧痛和怨魂尖啸的干扰终于消失了！万噬金丹表面的裂痕，也在持续不断的灵力修补下，弥合了大半，旋转间散发出的威压更加凝实厚重，稳固在了金丹后期！

他缓缓睁开眼，血瞳之中精光内蕴，虽带着疲惫，却锐利如初。胸口的冰蓝寒气也已被彻底拔除，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万噬灵力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肉芽，缓慢愈合。

目光投向对面。那冰蓝色的光茧，不知何时已变得极其稀薄，近乎透明。茧中，苏明月的身影清晰可见。她依旧闭目，但长长的睫毛如同沾染了霜雪的蝶翼，微微颤动了一下。

就在林渊注视的刹那！

光茧无声无息地碎裂、消散，化作点点冰蓝星光，没入苏明月眉心印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了初醒时的空洞茫然，也没有了被仇恨淹没的疯狂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了万古风霜的沉静，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川，深不见底。眸光流转间，带着一丝勘破轮回的苍凉，以及…深藏眼底、如同冰封火山般的刻骨恨意。

她静静地悬浮着，目光落在林渊身上。那目光复杂难明，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对眼前之人的审视，更多的，是记忆碎片汹涌冲刷后，强行归于沉寂的疲惫与…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你…”苏明月开口，声音不再清冷空灵，而是带着一丝沙哑与久未言语的干涩，如同冰棱摩擦，“…又救了我一次。”她的目光扫过林渊胸前那正在愈合、却依旧狰狞的伤口，冰蓝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

林渊没有回应她的感谢，血瞳直视着她那双仿佛蕴藏着破碎星河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直接：“你想起了多少？阴阳道宫…炉鼎…丹炼？”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敲打在苏明月刚刚筑起的心防之上。

苏明月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她缓缓落地，冰蓝的长发无风自动。她抬起一只手，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勾勒着，一道极其微弱、却玄奥无比的冰蓝色符文一闪而逝，散发出禁锢与封印的古老气息。

“破碎…太多…太痛…”她闭上眼，似乎在强忍着记忆碎片翻涌带来的眩晕与痛苦，冰唇抿得发白，“但有些…刻进了魂魄里…”

她再次睁开眼，眸中的苍凉与恨意几乎凝为实质：“九世…九次轮回…皆为‘太阴灵体’…皆为炉鼎！阴阳道宫…以《太阴戮仙录》为饵…诱我转世身拜入门下…待修为有成…太阴本源臻至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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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便是开炉炼丹之时！以我九世太阴本源…融合道宫窃取的…一丝先天阴阳母气…炼那…逆夺天地造化的…‘永生丹’！助那道尊…窥探…飞升之上的…禁忌之境！”

“永生丹？！”林渊瞳孔骤缩！他想起了阴阳道宫追杀苏明月时那势在必得的疯狂！原来如此！九世轮回，九次培养，只为最后这一炉大药！

“那‘丹炉’何在？道尊是谁？”林渊追问，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在冰洞中弥漫。

苏明月痛苦地摇了摇头，眉心月印闪烁不定：“记忆残缺…丹炉…似在道宫最深处…连接着…一片古老的…黄泉碎片…道尊…道尊…”她努力回忆着那最后时刻，隔着熊熊炉火俯瞰自己的冰冷眼眸，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让她身体微微发抖，“…他…他好像…并非此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