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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湍急地从脑海奔流到心腔,尖锐的棱角割得她再一次心痛如绞。
却也真的,是最后一次心痛如绞了。
她睁大眼睛,似乎是不信吴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他的眼神,很接近瞪视,却又含着某种隐晦的情绪。
只是不知吴轼究竟有没有看出来,那种情绪其实便是伤心。
有某一刻,洛萧很想放弃倔强挺直,风度尽失地揪住他的衣领责问他:
什么叫做我曾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
那些年,最是纯真无邪的岁月,眼睛里装的都是他的影子,还有什么比这更是真心?若这是虚无的,又还有什么是赤忱?
她用初恋无限的光辉为他加冕,用最深的温柔为他粉饰容颜,她深爱他的时候看不到他的疮疤,她深爱他的时候伏在他的脚下,她唯一一次少女衷情,卑微入骨,都统统给了他。
怎会是不真的。
她跟着他十多年,梦着他十多年,自他走下她心中的神坛,之后那么漫长的岁月,她不知他身在何处,枕边又是何人,但却也再没有想牵另一个人的手。
怎会是……不真的。
甚至当她多年后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隔着万水千山,听到他清晨略带沙哑的嗓音,透着牙膏淡淡的薄荷味从话筒中靠在她耳边,她依然会觉得那么痛那么疼。
怎会是不真的……
可是吴轼竟问的出口。
她曾以为他不会有更恶毒的刺扎伤她,看来她错了。
吴轼不是蜂,扎一次人不会死的。
他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