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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念书的时候会短途自驾,常带我家狗出去。”
“就你俩?”
他否认,“不是……”也没细说还有谁,“它非常喜欢看海,每回都要将头探出窗外,这时候我都会开得很慢,去过S市旁边的一座渔业发达的小岛,是冬天,停车时它冻出了两条鼻涕。”
她脑补出了画面,“跟人似的?”
“是。”温柏义提起狗,笑得毫无保留,“但是如果你要关窗,它会不开心,一定得开着,宁要风景不要温度。”
“它是什么品种?”
“拉布拉多。”它是一只自身寿命超过拉布拉多平均寿命的长寿狗。
秦苒问:“叫什么?”
温柏义顿了顿,似有些不好意思,“泼皮。”有认真取过名字,但后来闹它闹习惯了,也忘了它本来的正经名字。小时候叫它小泼皮,后来叫老泼皮。
“这名字好玩,”秦苒想起桩麻烦事儿,“那你应该得经常遛它吧。”这么喜欢玩的狗。
“嗯,早一次晚一次是最少的,如果休息在家,它会想尽办法要拉我们出门。”温柏义列举了狗鸡贼的时刻,比如叼着狗绳站在门边装可怜,比如不停闹你直到你投降,“后来它走不动了,我……我买了一个辆婴儿车推它出去。”泼皮十二岁时,温柏义就已经在预习告别了,“我会收集它的一颗颗掉落的牙齿,一根根脱下毛囊的胡须,用密封袋封好,写上日期,装在盒子里。”
直到它牙齿掉光,老得没有力气咀嚼,胡须、鼻头渐渐变白。最后时光,温柏义带它去医院输营养液,拖延彼此相伴的时光。去接狗出院回家时,他在门口撞见了尔惜,她猫在一个风衣男人怀里哭,那个男人他见过,是她的上司,她叫他老大。
温柏义讲到这里,陷入沉默。
秦苒不知他话语里颠簸的关于“我”和“我们”的留白,单纯想象狗狗的画面,涌起些许怅然,“和养一个小孩一样呢。”
“不一样吧,”温柏义饮了口矿泉水,“小孩长大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但是狗长大就只会有你。”所以他对宠物这两个字本身多了几分怜惜。
秦苒跟着落寞,“你和你老婆一起养的泼皮吧。”她好奇他老婆。
“嗯。”他配合的应了一声,似乎只是出于不叫她话落空的礼节。
温柏义起身往海边走去,日出如渡金身,将他忧郁的背影浇成模具,漫漾在秦苒的大脑里。她跳跃地冒出这个医生还挺好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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