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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虞惊墨犯了法,你也会供出他吗?”周顾犀利地反问。
田阮沉默须臾,“会。爱一个人, 不是包庇他犯罪的理由。”
周顾愕然,旋即笑出了声:“我没有你那么大公无私,如果他死了, 我也活不了。”
田阮难以理解周顾, 周顾也难以理解田阮。
二人面面相觑, 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田阮说:“你才二十五岁, 人生还很长。你要考虑清楚。”
周顾:“多谢, 我想得很清楚。”
对于一个举目无亲的人而言,能遇到生命里的一束光已是万幸,管他这束光是从天堂落下, 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引诱,他已无从分辨, 只愿一直追随。
哪怕结局注定粉身碎骨。
由此, 田阮明白,哪怕他有心改变, 有些事有些人也依旧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运行,正如路母, 正如周顾。
而比如田阮,比如贺兰斯,比如杜恨别,促使他们作出改变的并非外在的因由,而是内在的自己。
当一个人装睡的时候,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
一星期后,庄园的武装部队撤了,保镖们很不舍,但想到每天五点就要起来负重跑步,晚上统一洗澡睡觉时间,轮班时不能看手机,顿时化不舍为笑容。
管家给他们露天摆了几桌,一起吃个告别宴。
许是完成了任务,队长准许他们稍稍放纵,于是庄园的酒窖少了一半葡萄酒。管家知道后吓得魂不附体,特来请示田阮。
田阮小手一挥:“不过葡萄酒而已,尽管喝。”
管家:“那些酒少说也有十个年头,更久远的要十几万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