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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剧情回到正轨,他的恨意会消弭,因为结局不会变。
翌日放学,田阮去了医院。
周顾被警方收押后,因为腿部中弹伤势严重,只能送来医院,还没审问,就要本着人道主义免费给他治疗。
病房门口守着两名警员。
虞惊墨提前替田阮打过招呼,田阮畅通无阻地进了病房。
雪白的病床上,周顾合着眼睛,手边吊水滴答,床头心电图有规律地起伏,鼻腔通着氧气管,脸颊一片苍白。
短短一天,他的鬓角就生出了几根白发。
田阮注视着他,等他醒来。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周顾睁开了眼睛,叹气道:“你到底在等什么?”
田阮拿下仅戴的一只耳机,“我不无聊,我听法语歌。”
周顾艰难地倚靠在床头,一条腿包扎得严严实实,活像胖了十几斤,但小臂是没有什么肉的。他望着田阮姣好年轻的面容,忽然有些失神。
田阮看着他,“你被抛下了,有何感想?”
“已经死了七八个弟兄,他没办法带着我。”周顾喃喃,“他不是想抛下我,是没办法。”
田阮怔然,“恶有恶报这个词,你听过吗?”
周顾嗤笑一声:“善恶终有报,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也是相信的。但你知道吗,人就算在日记里,也会骗自己的。”
一个曾经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在多年后被查抄出家财万贯;一个讴歌纯爱的人,不久后爆出出轨第三者;一个在文字里如何对亡妻深情不移的人,其实已经儿孙满堂,续弦纳妾两不误。
“作家的笔,就是谎言的利器。”周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