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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烧得浑身滚烫,被湛缱亲自察觉了,云子玑却长舒一口气能为云家免去一场猜忌,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的左手手腕被湛缱的手指扣住。
云子玑微惊:“陛下...还会看脉?”
“朕若不通些医理,早在做质子时,就死在西狄了。”
云子玑眉心微动。
他想起十五年前,西狄猖狂,在边境活捉了随军出征的大皇子湛尧,隆宣帝领兵无能,打不过西狄的猛将,最后做了个荒唐的决定他把小湛尧五岁的湛缱送去西狄军中,换回了湛尧。
湛缱代替兄长入西狄为质时,才刚过完六岁生辰,待他被接回北微,已是十年后。
云子玑看着湛缱那只赤色的眼瞳,想也知道,那十年他过得极苦,身在敌国,生病时恐怕还不如一只病狗,他若不能自医,当真是活不到今日的。
湛缱摸着他的脉搏,脸色渐渐凝重,云子玑能感觉到他的食指越来越用力地扣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微弱,已是在高热之下强撑着意识清醒了。
“...没事。朕许久不替人看脉,有些生疏了。”
湛缱不动声色地将云子玑的手放进被子里,“不必强撑,你先睡会儿,朕让太医院拿药。”
云子玑心中不安:“可今日...”
许多繁琐的成婚之礼还未完成。
云子玑只怕做得不好失了礼数,会让云家落人口实陷入弹劾。
“子玑,今日敷衍草率的一切,朕来日一定千倍补偿。你先安心休息,太后那边,朕会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