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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季望姝和周斐然的表演节目很靠前，几乎是第一个上台了之后，他们就要准备了。两人今天都穿了一身精致得体的西装，此刻正站在后台等待着，远远看上去，和谐得宛如一体。

但程凯心里已经生不出什么嫉妒的心思了，他只是沉默着走上前替他的少年理了理衣服，然后静静地看着今晚格外光芒四射的季望姝。

反而是季望姝看着自己面前这只格外萎靡的大狗狗，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好啦，别难过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嘛。”

程凯将怀中的人紧紧契合在他的怀抱中，格外不舍地小心试探道：“姝姝，不走行不行，国内也有很好的大学的。”

“对不起啊，但是不走不行的。”季望姝拍了拍那大狗的脑袋，以作安抚，“我离开之后，你就忘了我吧，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然后再正经谈个对象吧。”

“不要，我只有你一个对象。”程凯回答得异常坚定而又执着，语气含着笃定，“你也别忘了我，我会去找你的。”

季望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到时候程凯肯定是找不到他的。而且年少的深情固然热烈而又执着，可又能维持多久呢。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非那人不可了，但最后不还是堕落成了现在这样。

周斐然在一旁被无视了半天有些不爽了，“要上台了，你们俩抱这么久是分不开了吗，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两人都没有回应周斐然，只是平淡地分开，然后在主持人的催促下准备上场。

周斐然回眸看到程凯就像一块望夫石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他身边的人，心里一阵得意，刚刚的事也不觉得生气了。接下来，程凯还会看到他们在台上默契无比的表演，然后自惭到无地自容吧。

“……接下来，有请季望姝周斐然两位同学为我们带来四手联弹《月光奏鸣曲》！欢迎！”

台下适时地响起掌声，两人沐浴着灯光在上千人的视线中镇定自若地走到台上。台下前排坐的都是校领导和优秀校友这些，而学生们则坐得更后面。两人齐齐一鞠躬，在后面看到了冲他们激动招手的同学，微微笑了笑，便并排坐在了钢琴凳上。

两双手一起悬在琴键上，目光对视一眼，便齐齐落下。凄凉婉转的曲调飘扬出来，带着极强的情绪感染力，瞬间让整个礼堂彻底安静下来，一起感受曲中的悲凉与哀伤。两人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所以默契十足，两双同样灵活纤长的手不断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跃动，交织着形成优美的曲调。

程凯就站在帘幕后面，目光细细描摹着那个少年的背影和侧脸，像是要把这一刻要把这个少年的样貌彻底刻进心底。因为他知道，过了今天，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望姝远赴国外，他们之间隔着漂洋过海的距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少年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短暂地划过他的世界，让他见识到无与伦比的美好，将他的世界照亮，却又很快离去，只把深邃无边的黑暗夜空留给他。

得到之后的失去无疑是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去触摸那束光，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