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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架上有数支狼毫,虞秋格外熟悉的那支也在其中。.要虞秋来选,她是如何也不愿意选那支金质玉梳笔的……
她的手在笔架前滞留了下,最终取下她不敢直视的那支。.
大年夜的,还是顺着太子吧。.
将笔蘸了墨放好,一切准备妥当,已过去半盏茶时间门。.
云珩睁眼,扫过自己面前被整理得整洁的桌面,看见虞秋弯着腰在铺座椅上的软垫。.
姑娘侧对着他,乌黑长发用一根浅杏色的发带绑着,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从肩上滑落至身前,发尾垂到了纤细的腰间门。.
云珩的视线停住,两息后,无声地转向虞秋光秃秃的手腕,在虞秋转回身之前闭上眼。.
虞秋未察觉异样,坐好后,拿起一本奏折念起。.
最初两本一份是年节请安的,一份说的是公仪将军的事,虞秋读完了,没见云珩表态,就把它们归入到已阅的那部分里,继续念下一本。.
第三本起了个头,外面不知从哪条深巷中传来隐约的炮竹声,虞秋一愣,声音停住了。.
“想出去玩﹖”
虞秋回神,摇头道:“不是,就是听见这声音记起些往事。.”
她又说谎了,发愣是因为听见炮竹声才觉得有年味。.太子府里着实凄冷,大声说话的人都找不着,就连鹦鹉,都是不能出声的。.
虞秋继续看奏折,云珩看她。.
耳边有遥遥传来的嘈杂炮竹声、外面时起时歇的呼啸风声,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能清楚传入他耳中的只有那一道低柔的女声。.
声音与烛光仿佛被炭盆暖热,如炉上被煮沸的酒水蒸腾起的水汽,缭绕在屋中,有些醉人。.
“殿下,这个需要……”虞秋抬头,迎上了云珩幽深的目光。.